“我也不知道为什……”莫北鸣突然住口，死死盯着楚凝，楚凝不看他，自顾自向前走，莫北鸣追上来，语无伦次的辩解，“我没有喜欢你，我只是有点……不对，我真的没有喜欢你。”

    楚凝停下脚步，意味深长的看着莫北鸣，莫北鸣被看得心里发慌，‘扑通’一声单膝跪下，沉声请罪，“末将该死！”

    楚凝只是不说话，意味难明的目光一直锁在莫北鸣身上，直看得莫北鸣心思混乱，忐忑不安时，楚凝才轻飘飘飘出一句，“不过是玩笑而已，将军别当真。”

    莫北鸣倒吸一口冷气，再次悲哀的意识到自己又落入对方的陷阱，失神的喃喃道，“你就是只狐狸……”

    他只是发泄而已，声音很低，可惜楚凝感官比常人敏锐得多，这话一字不漏的落在她耳里，回过头，笑眯眯的看着莫北鸣，那笑太渗人，笑得莫北鸣心里发虚，“将军这话错了。”

    莫北鸣刚要道歉，楚凝脸色变得阴沉，“本宫不是狐狸，本宫是狼！狐狸只狡诈，不凶狠，狼，狡诈且狠！”

    楚凝眼里的狠色，让莫北鸣心跳漏了半拍，还在惊骇中没回神时，楚凝的脸上已经笑容灿烂，如春风般和煦，仿佛刚才那抹狠色只是莫北鸣的错觉。

    他跟着主子这么久，主子的狠绝和手段让他心惊胆颤，他曾以为，天下再无人能和主子一比高下，现在看来，皇后也不是普通角色。

    两虎相争，必有一亡。

    他忠于主子，不希望亡的是主子，但他潜意识里好像更不愿出事的是眼前这个，时而笑靥如花时而狠厉诡谲的女子。

    忠义两难全。

    他绝不背叛主子！

    他不知道，从他对楚凝心存感激和情意时，他就已经背叛了他的主子。

    “你刚才为什么不让我冒冒失失闯入那片桃花林？”莫北鸣找不到答案，只知道自己下意识的想保护她，楚凝也没想要他的答案，她知道他不会说，“萧狂厌憎我，我自己送羊入虎口，不是正如他的意？”

    莫北鸣没有答话，她话里的落寞和酸楚，让他的心莫名的有些疼痛。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呢？”

    悲凉之意弥漫在空气中，一朵凋谢的粉红小花被风吹落，楚凝摊开手掌，让它落入她的掌心，花瓣已经失去水分，干巴巴的，楚凝凄凉一笑，“忽然觉得自己很快也要凋零了。”

    “娘娘风华正茂，不要多虑。”

    楚凝抬眼看向莫北鸣，凄楚一笑，“是吗？”

    莫北鸣想说是，可看到她笑容里的无助和凄楚，那个字再也说不出来，他忽然就觉得真如她所说，她很快就会像那朵凋谢的花凋谢了，然后零落成泥，无人再记得她，除了自己。

    想到此，莫北鸣心头压抑得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