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青山在家吃晚饭时,高玉喜匆匆去了。
“高村长,现在好多村民为高醒学校占用土地的事,在我家里呆着不走,立等着听我表态,他们的要求是,高醒学校不能无偿占用土地,要高醒出高价,他若不出,就把土地抽回来。高村长,你看这事该怎么办?”高玉喜说。
“还能怎么办?我在广播里已经讲得很清楚了,他们这样做是不对的,想法是错误的。我话也说了,理也摆了。事先,我就担心有些人不老实,最后说几句砸砸他们!想不到这些村民还是这么顽固。这件事卷入的村民太多,压又不能压,以免激化矛盾,不如协调吧。别的没招,让表态怎么表态?若按村民的意见,理上不公,高醒又是否愿意,如果不愿意,要到上面摆理,怎么办?他有学校无偿占用土地协议书;若不按村民的意见办,看情况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看来只有协调,协调不好,他们法院上见去!”高青山说。
“看劲头,他们是不愿意协调的。”高玉喜为难地说。
“这样吧,先见高醒的话再说,听说高醒到石榴县参观去了,等他回来了,我好好劝劝他,他若同意了村民的意见要求,这一天云彩不就散了?要是不同意,到时候再说。我的意见仅供参考,具体怎么办,还得你自己拿主导意见。”高玉喜说。
“我这回去,见了他们该怎么说?没来之前,你刚才说得那些意思,我不是没有向他们说,说了他们不听。关键是他们不愿意,就认准了他们的意见,没法我才来找你的。”高玉喜看着高青山是如何表态。
“依你之见呢?”高青山说。
“。。。。。。”高玉喜想了想说,“高村长,你不知道,他们对这件事有多么强烈?我来向你征求意见时,他们都不愿意让我来,我说,好歹也得跟你说一声嘛!看来,他们对你的意见也不小。。。。。。”
“还不是因为高醒是我堂兄弟嘛?”高青山忙说 。
高玉喜本想向高青山说明,村民们对他意见不小,是因他广播上的那番话,但听高青山这么一说,想他高青山也是出于一片好意,若是再说,会让高青山难堪,于是,他含糊地说:
“也许是吧!”
“这样吧!我看你也别为难了,你就跟他们讲,我不过问这事了,你按他们的意思表态就是了。”高青山做出很努力的样子说,“高醒回来若不愿意,他可到上面说去。省得村民对你我都有看法,影响到以后其他工作的开展。再说,我们也用不着惹这个没必要的麻烦,清水不喝,喝浑水吗?”
“好!我就照你说得这样办。”高玉喜说。送走高玉喜,高青山接着继续吃饭,他一边吃一边想,高醒会不会把事情捧到上面去,如果会的话必定要掀起轩然大波,村民和高醒间的矛盾也自然产生了。这矛盾也将随着事情的发展而激发。这样,目的也就达到了。高醒的身后一旦没有了群众,什么都好办了。但是,万一高醒不把事情捧到上面去,或者愿意接受村民的条件呢?那么该怎么办呢。。。。。。
吃罢饭,高青山还在想高醒会不会把事情捧到上面去,倘若不去,怎样才能让他去呢?想着想着,叔叔高耿来了,他是从学校工地上回来听说就来了。
“我问你,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给我说清楚?!”高耿面含怒色地说。
“叔叔是说群众对学校无偿占用土地闹意见的事?”高青山小心地说。
高耿好像没有听见似的,也不搭话。
“这事,我不太清楚,大半下午我才听说,我听了就及时在广播上向群众讲明了,解释了。。。。。。”高青山不敢多说什么。
“我问你,你在小卖部那儿打麻将时,向人们怎么说的?”高耿直奔主题道。
“我没说什么?!”高青山佯装惊讶地样子说。
“是吗?!”高耿目视着高青山,想看出什么门道来。
“是啊!我打了几圈麻将,手气不好便回来了。”高青山安之若素地说。
“没说什么?醉成了烂泥,麻将都不知怎么打,倒是说话有条有理,有头有绪。。。。。。自己引起的事端,还能不知道?!”高耿指责道。
“我。。。。。。”高青山佯装着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不是你,是混蛋!”高耿骂道。
“我真的连一点印象也没有!”高青山表现出很委屈地样子。
高青山的老婆在一旁打圆场说:
“叔叔,你别生气,事情已经发生到这一步,再气也没用,咱们得想个法子才是。刚才,高玉喜来了,也是为这事情来的。”
“他怎么说?”高耿说。
“他说,不少群众找到他家里,他来征求青山的意见,青山跟他说,他们这样是错误的,胡来。他说他向群众讲明了,解释清楚了,群众不愿意。他还说群众对青山的意见也不少。看情况,高玉喜是怕得罪群众,不愿出来。。。。。。”高青山的老婆说。
“好了,说这些有什么用?”高青山不耐烦地打断老婆的话,说,“由他们去就是了,有多大的横劲让他们出出,怕什么,他们不过是瞎起哄,屁事不管,看问题要看本质,要看落实权在谁手里。只要我不表态,或者高醒不愿意接受,他们再闹再横,也是枉然,白费力气,自讨没趣。别的不说,就凭我们手里的土地使用协议书,他们无论到哪里去说理,哪怕到省、中央都是无济于事。他们纯粹是无理取闹,不可理喻。就当他们是一群吃饱没事干想找找乐的玩孩子算了。”
高耿听了,欲要说什么,但没有说就走开了。
送走高耿,高青山的老婆就撂下脸子,兴师问罪地说:
“刚才,叔叔在,我没说你。叔叔说,你醉成烂泥,麻将都不知怎么打。。。。。。你喝多少酒,别人不知道,我还不清楚!你常常一斤多酒都没事,怎么这次半斤酒就让你醉成那样?还有,你中午喝酒的时候,鬼鬼祟祟的,好像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院门紧闭,还不让我说出去你在家喝酒了。再者,出去回来,你在家一直很正常,没见你有什么醉的迹象。说说,你这是。。。。。。”
高青山听着听着,就冲着老婆大发雷霆起来:
“我的事,你少问。你给我记住,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不说!”
高玉喜 从高青山那里回到家,村民们还在耐心地等着。
“高村长说了,他不再过问这事。”高玉喜向村民们说。
村民们听了,纷纷议论道:
“哼——这会又不过问了!”
“。。。。。。刚才,他不是在口口声声地怎么着怎么着吗?”
。。。。。。
“大家听我说!”高玉喜制止说,“这样吧!大家的意见我可以接受。但是,我要声明,这不是我的本意。现在,我也可以向你们表态,我把我的意见保留,遵照你们的意见,尽管,我对你们的看法有异议。不过,高醒回来,愿意接受大家的条件,这倒好,如果不愿意接受,又怎么办?”
“他当然不愿意了,他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这能由着他吗?”
“不是我们由着他,是他由着我们吗?毕竟毁约的是我们。他有当初我们自然村和他签订的学校无偿使用土地协议书,他只要拿着协议书找到上面,那上面是凭手续说话的,我怕到后来落个无理取闹。。。。。。”高玉喜苦口婆心地说 。
“他真找上面,我们去跟他理论,沾不着你的事,不相信!我们说不过他,赚的钱他自己花,凭什么要无偿使用我们大家的土地?”
“这怨不得别人,谁让我们大家当初同意的!”高玉喜责怪道。
“谁同意了,大家说说?”有个尖嘴猴腮的村民开始抵赖说。
“高醒有协议书为证。。。。。。”高玉喜克制着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