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开家门,家中一片寂静和冷清。我的泪流得很安静,像雪落时般宁静无声。我关上门,反锁后,我便无力地靠在了冰冷的门上,闭上眼睛。
在这个空间,没有人会斥责我,没有人会安慰我,也没有人会伤害我,我可以就这么流泪,流到天昏地暗,直到泪水穷尽。
没有生气的地方,听不到一点声响,泪水才可以这么放肆地流淌,跌落在地上发出雷鸣般的声响,似乎山崩地裂。
那也好,就让我孤单地躺在这废墟之下吧。
回想硚飔澈看他的每一个眼神,对他说的每一句话;回想他的每一个反应……我好像更加的痛苦……这又何必呢?不去想他了,就这样了。
我步履维艰地拖着自己的身体走进卧室,把自扔到了床上。
让睡神来带走我的一切吧。
就这么迷迷糊糊地睡到半夜,因胃疼而醒了,只好佝偻着身子去寻找止痛药,最后在药箱里找到了最后一板,连忙吃下,返回被窝中,我的脑子空空的,像什么都不记得了似的。
胃疼得我满身虚汗,我摸索着滑开手机,有两条未读短信,来自于安瑄子。
“我是安瑄子。知道硚飔澈是谁吗?她是乾宁的小学乃至初中的好友。两人关系暧昧不明。不过,值得一提的是,硚飔澈和莫泽仁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后来,硚飔澈去日本学琴了。”
“若祎,你要小心,硚飔澈不是个简单的人物。无论怎样,都不要输给她!我支持你!”
我苦笑,关机。
星期六,我像个人渣似的,颓废了,一整天缩在沙发上,盯着地板只是怔。家里的电话不知叫了多少次,我也没有去接:室内话机也叫了很多次,我也没有理它。
我现在不想动,是痛得无法动弹。
谢谢安瑄子的好意,我不想知道她告诉我这些是出于什么心理,人活着单纯点好。我傻瓜一样地闭上眼睛,脑中浑浊一片。但却总是显现硚飔澈挽住他手臂的那一幕,他们欣欣然的表情……可恶!我这是怎么了?!狠狠地问自己,却只听到心的跳动声,我没回答,我没作声。
过了不久,大概两三个小时吧,有人按门铃。
这可怜的门铃都长期不用了,今儿忽然又重任使命——于是门铃声便很嘹亮且清晰。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我无精打采地看了发声器一眼,没有动。
外面的人似乎着急了,又一连按。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这可怜的门铃估计要被按爆了。为了它的前途着想,我终于慢慢地走了过去,打开门——原来是江颖怡这丫头,只见她一脸狰狞,凶恶地盯着我。
“怡啊……”
“你这白痴女人!我按了多久的门铃啊!!你到底有没有听见!!!”
我懒懒地转过身,就当没听见,“拖鞋在鞋柜里……自己随便弄双……”然后重新窝回沙发。
怡很火暴地甩上了门,一脸愠火地走了过来,在沙发上重重坐下,可怜的沙发一个应激性,差点没把我弹起来。我抱着靠枕,闭上眼睛,对这家伙视而不见。
“沈若祎!你不看看现在几点了!还睡!?每天睡睡睡!!你都和猪一样了!!”怡使劲地把我拽了起来。
“你要干什么啊……扰民啊……”我半睁开眼睛,嘟哝着,甩开她的手,重新躺下。
“现在都快中午了!走!陪我吃饭去!”
“中午?……现在中午了吗?”我睁开眼睛,悠悠地坐起。“中午了?……那么快啊……”我抬头看了看石英钟,现在都十点五十三了。“好吧……我们吃饭去吧。先等一下,我去换身衣服……”我嘀咕着,慢吞吞地向卧室走去。
“快点啦!”
二十分钟后,麦当劳餐厅
怡有滋有味地啃着鸡翅,一会儿闭眼幻想,一会儿睁眼眺望。我慢慢地吃着新地,早饭和午饭一起吃了……还真是省钱……
“若祎,你在想什么?六神无主似的。”怡这么讲。
“你忙你的吧……”我郁闷。吃得满脸番茄酱的女人……
“真的好好吃哦……”
“哦。”
怡一抹嘴,忽然正经地开口,她说:“你和乾宁的是,我知道了,包括硚飔澈。”
“那又怎样?”
“若祎.……他居然赶无视你的存在,公然把你晾在一边,和别的女人亲亲热热——真是太可恶了!!若祎!而且还是和一个什么在日本读书的BT!硚飔澈??!真是太过分了!!如果可以,我要踩死硚飔澈!踩!踩!踩!踩死她!!”
怡气愤地蹂躏着手中的纸巾,好象那是硚飔澈一样。
“……你见过硚飔澈吗?”我幽幽地问。
“啊?”怡愣了愣,“没有……”
我拿起薯条放到嘴里,“她好像公主。”
“公主?公主?!呵呵……若祎!你现代点好吗?什么公主啊?哪儿来什么公主啊?!”怡失笑。
“她给人的感觉就是这样的,浑身散发着公主特有的高贵与优雅,和我们不是同一类人。虽然,她很亲切,但我总觉得亲近不了她。”
“什么啊……”怡显然糊涂了,“若祎,你在说什么啊……”
“听不懂就算了。对了,你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哦……安安说的。”
“安安?”
“就是安瑄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