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老夫人见马所长如此不讲理,她也像一头狮子般发怒了!
她冲过去拍了一下桌子,然后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马所长的鼻子,破口大骂“你有什么狠招尽管使出来,本奶奶不怕!还真的不讲理啦,我抢粮食了吗?我放火了啦?我犯了什么法?我是一个老实巴交的良民,你们非法扣押我,还有理呀!什么狗屁所长!”
马所长本来是坐着的,他倏地站了起来,大力的拍了一下桌子,像老虎一样咆哮道:“你真的是反了,啊!你的孙子抢了公家粮食,你就应该积极向组织交代,我们找你有错吗?!”
“你们不是很牛吗?你有本事自己去抓他们,干嘛问我呀!”孟老夫人也怒不可谒指着马所长的脸说。
马所长脸涨红了,一边来回走动一边骂道:“作为国家的公民有向公安机关检举揭发犯罪分子犯罪事实的义务!你什么态度呀!你……”
“我就这个态度,你们都是一帮害人精,我儿子和媳妇就是给你们给害死啦!你们是不是见我们孤儿寡老好欺负,就找我们的茬子呀?哇,老天爷呀,你评评理,这世道怎么这么不讲理呀!”孟老夫人一边骂人一边哭喊道。
马所长脸色先是涨红,继而渐渐的变青,身体颤抖着,嘴里哆嗦着,挤出几个字:“你…你…刁民…一个…”
他们的对骂声惊动了支书室讨论工作的张书记和陆支书,他们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
陆支书走过去拉着孟老夫人,小声地说:“孟伯母,有话慢慢说,不要吵闹!”
孟老夫人听了卢支书的话,就闭嘴不说话了。
而张书记竖着眉毛说:“怎么啦,你还使横呀!这里是你撒野的地方吗?”
孟老夫人本来已经安静了,可是当他听到张书记的话时,心中的怒火又点燃了,她迅即脱掉了自己的一双破草鞋,用草鞋朝张书记的脸砸了过去,嘴里骂道:“狗日的东西,你害死了我的儿子和媳妇,你又来害我的孙子,你的良心被狗吃了!你是狗屁的领导呀!”
张书记想不到孟老夫人会突然用草鞋砸他,而被草鞋砸过的脸膛感到火辣辣的痛,皮肉之痛并不要紧,自己堂堂一个公社书记竟然被一个刁民当众砸了脸部,他感到面子丢尽。
他立刻气急败坏地说:“你真的反啦,简直是一个疯子,快,把这个疯子绑起来!”
旁边的几个民兵接到指示,马上拿来了绳子,把孟老夫人牢牢地五花大绑起来了。但是,孟老夫人还是不停地在骂人。
也难怪孟老夫人会有如此强烈的反应,这帮狗日的害死了她的儿子和媳妇,他们死得好惨,而今又来刁难两个十来岁的孙子,他们连小孩都不放过,这还有天理吗?
而这帮狗日的领导面对一个近乎发疯的老婆子有些束手无策了,老婆子闹得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孟先行夫妇的死就是他们直接造成的。
而马所长等人却又完全不懂得孟老夫人的心事,他怎的会出卖自己的孙子和老伴呢?况且她以为自己是一把老骨头,反正离死已经不远了,不如以自己的死换得孙子的安宁,他们路才刚刚开始呀!
王小兵和那位老农带着二位干警来到了豹头山下的公路边,而这个地方是一个山坳的上坡处,路两边绿树成荫,气氛有些阴气沉沉。哇,也难怪,这个地段就是一个危险地方,旧时的土匪就是在此拦截过路人财物的。
那位老农指着一棵大的樟树下路口对警察说道:“我推着鸡公车正往往上爬,忽然背后人影一闪,我就晕倒了,醒来时发现鸡公车内的粮食没了,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干警望了望樟树说:“在这樟树下藏人很隐蔽!路人当然发现不了!”
王小兵又把干警带到了坡路上升二十米处,对干警说:“我的粮食就是在这里被抢的!我推着粮车往前走,忽然从这边树丛里窜出一头威猛的豹子,我吓得掉头就跑,就往那边跑!”王小兵一边说着一边用手着山坡。
“那后来呢?”一位干警说。
王小兵一本正经的说:“我就跑呀跑,一直跑到了山坳处才回头,豹子却没有追来,我就躲到了那块岩石后面偷看!”
“你看到了什么?”干警问。
“那头豹子乖乖的蹲了下来,孟家小子抱起鸡公车里粮食放在了豹子的背上,然后他又骑着豹子跑进了豹头山里啦!”王小兵愤愤不平地说道。
“你没看错吧?是孟家小子!”干警又问。
王小兵危难的补充道:“两个孟家小子是双生子,但我分辨不出是哪一个,反正是他们二者之一!”
“看来,案情已经很清楚,他们就是孟家小子和孟老头干的,他们逃进了豹头山里面啦,如果大面积搜寻豹头山,一定可以找到他们!”一位干警望着豹头山自言自语道。
另外一个干警道:“可是,眼前的豹头山,巍巍莽莽,树木阴森,怪石嶙峋,沟壑繁多,要找几个人真的很难呀!”
“总会有办法的!当年隐藏山林的土匪和敌军不是一个个都被解放军全抓获了吗?”干警回答说。
“线索已经十分明朗,我们回去向领导汇报吧!领导会会有英明决策的!”另一个干警回答。
就这样,他们拨开路边掩映的树枝,带着一些收获和迷惑往塘坝大队部走去,脚下的路尽管平坦,却有些弯弯曲曲。
可是,调皮的山风,却撩起了他们衣襟和发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