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午后,躺在公园角落石凳上,双手俏皮地蒙住脸颊,五指分开,太阳从高大繁密的树丛中投下点点斑驳的亮光点,照在脸上令人无限享受。
她嘴角含笑,不觉就此睡了过去。
是在一阵急触的铃音中醒转。
接起,脸色大变,回转家门,几乎慌不择路,第一次觉得路途如此遥远。
妈妈,你千万不能有事。
连滚带爬到家,陈母已不省人事。
那天的陈浅夏像是发了狂一般疯狂,何母则是站在边上全身哆嗦,却仍在寻找机会逃走。
陈母是受了刺激一下突发脑溢血。
救护车到的时候,何母趁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陈母身上时,她先是慢慢退到了角落,再眼睛紧盯着他们,蹑手蹑脚地走向大门口。
忽听一身大喝“别想跑!”她全身僵硬,腿似软了似的直打颤,哪里还能走得半步。
陈浅秋上前一把拽过她,狠狠一个巴掌煽得她直找方向。“想跑?没那么容易!”说完还想再打。
高高举起的手被陈浅夏生生撂下。
“浅秋,你先去医院!”
“姐,可这?”陈浅秋满腔怒火。
“我来处理,你快上车。”陈浅夏略带命令。
救护车鸣着警笛呼啸而去。
何母似看到了一丝希望,“噗咚”一声下跪,顿时眼泪鼻涕,哭得忒“伤心”。
“小夏啊,这,我也没想着你妈有高血压啊,这好好的,才说几句话,她就晕过去了。”
“你说了什么?”陈浅夏眯起了眼睛,慢慢逼近她的脸,突然一下揪住了她的头发,生生把她拉了起来,像极了一头发怒的野兽,歇斯底里向她狂喊:“你说你说了什么,你说了什么啊?我要你偿命!”
硬是揪着她的头发把她扑到在地,整个人骑在她身上,拳头雨点般落下去。
何母恐惧到极点,已然不敢还手,只是使劲拽着自己的头发根,疼得哭爹喊娘,一声声惨叫响彻苍穹。
林南到时也是用了一股劲才拉起情绪失控的陈浅夏。她满脸的泪水和汗水混在一起,头发潮湿,贴住了面颊,全身发抖,手脚皆冰冷。
林南心疼,紧紧楼住她。
何晓惠随后也赶到,看到林南搂着陈浅夏的瞬间,眼中闪过心痛和嫉恨。
扶起地上狼狈不堪的何母,再看同样狼狈的陈浅夏,一脸疑惑。
林南解释:“你妈来闹事,陈妈妈突发脑溢血已送医院,我也是才得知,怕浅夏冲动做出傻事,所以也叫上你。”
何晓惠震惊,反问何母:“你做什么了,把人家气成那样?”
眼见女儿到场,何母一下胆大,心中自觉委屈,哇哇大哭:“我就是找的他们家,谁让她破坏你来着?”
手指陈浅夏,“她一个离过婚娃都不会生了的女人咋就配跟你抢男人?我才骂了没几句,她妈就一下倒地不醒了。”
何晓惠倒吸一口气,陈母若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和她妈怕是有推卸不了的责任了。
只是让何晓惠不解的是她怎么就知道这事了。
何母满脸不屑:“我不打听人家也会主动来告诉我,那刘春花说的,我一听咽不下下这气就跑这来了。”
“谁让她妈那么娇气呢,随便说几句就摆翘了。这可跟我没关系。”
还没说完,陈浅夏挣开了林南的怀抱,跳上前一把抓了她的脸,直疼得她齿牙裂嘴。
林南死死抓住她,“浅夏,你冷静点!”
陈浅夏听及,满眼愤怒:“冷静?换了你妈被这个女人弄得或许会死掉,你还会不会冷静?”
林南怔住,满脸红白,“浅夏,你不能不讲道理,我这是在劝你!”
“够了!”陈浅夏冷冷说道,“我妈如果有什么事,也是你们间接造成的,她若死了,我不会放过你 们!”
眼底生出的寒意让林南也打了激灵。
何晓惠冷静说道:“小夏,这事我妈确实也有间接责任,我会出一定的医疗费,但若一定是我们的责任,我也不承认,毕竟你妈也是自己倒下去的,没人推她。”
林南欲伸出手拉她的,陈浅夏用尽全力打了他一巴掌。
“啪”所有人都停止了呼吸。
那样重,以至他的心,她的手皆火辣辣般疼痛。
“浅夏!”林南眼底痛楚。
“这一生,我最大的错误就是认识了你,没有你,我不会有无尽的痛苦,也不会最终赔上我妈妈。”她终于泪流满面,“你为什么不娶了她,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
陈浅夏慢慢失去意识,整个人软软栽倒,林南上前一把接住,疾步抱上车开向医院。
只剩何晓慧母女愣在原地。
久久,何晓慧叹息:他们这辈子是再也不可能在一起了,妈妈这一闹对自己难道就是塞翁失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