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八戒的替补队员吧?还吃火腿肠?你开斋了吧你?”
“姐,你又逗我玩儿。不过,我觉得这些足够我吃到开学了啊!”
“这些东西偶尔吃一回还行,哪能天天顿顿吃?你的胃肠还要不要了?小命儿还要不要乐?算了,就别跟我客气了,反正我做多少饭都一样做,就给你带份了,你要是再跟我客气推托,那就是见外,不把我们这些年的交情当事儿了!是吧?”看梅清那满不在意的表情,赵漪清认真地看着他说。
梅清说不过赵姐,于是只好笑着答应。并说:“姐上午忙,我却闲着没事儿,可以上街把菜买回来。”赵漪清马上打住了他的话,说:“算了算了,你就好好在屋里等着吧。我一次要买好几天的菜,你去?得了吧!信不过!再说了,一个文文弱弱的大男生脚踩着烂菜叶,手提着鸡鸭鱼肉、大葱、大蒜、白菜、土豆?你搞笑呢啊?人家还以为娱乐圈当红小生体验生活呢!”赵漪清说完,笑着咳嗽了两下,又接着说:“你呀,只管带上嘴吃就行了!只有一点,我醉讨厌洗完了,你吃完饭帮我‘打扫战场’就好了,我万分感谢”梅清一笑,不再说什么。
在提前回学校的这段时间里,赵漪清对梅清照顾得细致入微,还帮他找到了兼职挣钱,这些都让梅清感激于心,渐渐地习惯了和赵姐拼吃饭、拼打车聊天逛街的生活,心中那些哀伤似乎也淡退了许多,不知不觉地,开学了。
赵漪清一见到章芷涵回来,马上笑着迎过去,说:“过的还好吧?真想你啊!欢欢昨天就回来了,都等你姗姗来迟呢。”
看着赵漪清满面春风挂着阳光板灿烂的笑,章芷涵就知道他这段时间过得不错,应该和梅清相处的很和谐,日子过的挺充实。于是故意开玩笑地问:“我挺好的,赵姐听滋润的吧?秀出你的手艺了吧?有人买账了吧?”赵漪清听过后,笑着挽起章芷涵,说:“不说那些主妇级的话题了,走,咱们去王校长那看看新学期的课程安排。”章芷涵随赵姐一起去了教务处。
新学期有些变动,不过语文组内没有老师跳槽,所以大家还照老样子继续工作。而经过之前的一些事,赵漪清和梅清、章芷涵的关系还算融洽,气氛倒还和谐。
开学的第二天就是一年中的第一个月圆之夜——元宵节。学校暂停了当天的晚课,组织学生去赏灯,然后回学校放烟花,食堂给大家煮好了汤圆,到处充溢着节日的气息。除了带班领导和班主任要跟学生一起活动维持纪律保证安全外,其他老师都放了假。梅清借此机会约章芷涵一起去赏灯放烟花,却被章芷涵回绝了,夜色初降,月升东方,天地间笼罩着朦胧淡黄的柔和之光。守窗凝望,章芷涵对月感伤,不禁想起了欧阳修的那首《生查子•; 元夕》“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物如是,人已非,花灯亮如白昼,却照不见去年人,成不了彼此的心灯,想想变幻,便觉得有几分悲戚。
章芷涵正感伤着,突地又收到梅清的短信“快下楼吧!还记得那绚烂的烟花吗?上一次的烟花已落幕,今夜月光皎洁如水,我愿意为你再放一次绚烂的烟花!想起辛弃疾的《青玉案》……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为了不变的追求,踏破铁鞋,灯火阑珊也值得!如果夜阑珊,灯火尽,追寻不到,那就挑灯秉烛,再等旭日朝阳,焚膏继晷,夜以继日。”
感受着梅清执着不改的初衷的热烈,又看了看他的用词酌句,章芷涵感慨过后,又不觉笑了,她想了想,回复梅清说“情是浓情,可是无福消受。焚膏继晷?人家韩愈以这样的精神创作,咱们不敢轻易就说自己也有‘焚膏继晷’的精神呢。再说了,屋里有电灯,窗外有天心的皓月,不用焚膏(点燃灯油)明早有朝阳、有手表,也不用继(接着用)晷(古时计时器)”
章芷涵刚刚发出了短信,手机又响了,是石信发来的消息。石信说一个寒假不见,今天是元宵节,想约章芷涵出去街上凑凑热闹。章芷涵犹豫着,没有回复。独自守窗,听着音乐,看着烟花,呆了好长一段时间,章芷涵觉得没意思,这样的夜不出去走走,总觉得是缺了点什么。想到这,她穿好了外衣,小心翼翼地下了楼。
刚一出楼门,迎面正碰见了石信。章芷涵先是一愣,转过神来问:“怎么来了?等很久了?”
“是啊,给你发第一条短信的时候我的车已经开到楼下了!上来吧,出去转转!”石信很认真地说。
这样的邀请,这样的等候,还有什么理由拒绝呢?章芷涵想不出来别的话,笑着点点头,上了石信的车,一路穿梭看街上的人群、街灯、烟花、祈福许愿的孔明灯,聊着春节前后的生活琐事,章芷涵和石信趁机在节日的喜悦氛围之中,不亦乐乎,时间不知不觉过的飞快,夜由喧嚣变得沉静,人群由拥挤变得疏落,真的是灯火阑珊了,石信看着时间,调转车头送章芷涵回学校。
一路上,听章芷涵讲了许多跟节日相关的故事和诗词,石信全然不懂,他感到跟不上章芷涵的节拍,但这让他越发崇拜眼前的章老师,没有什么可以回敬给章芷涵,石信依旧唱着他的老情歌,浑厚的声音再一次让章芷涵为止沉醉。
夜深了,石信回家才发现儿子把汤圆都煮碎了,厅里弄得又乱又脏,都是小食品的包装袋,一见到爸爸回来,石险峰就不停地抱怨,石信听烦了,冲儿子喊:“你长这么大,用你干过啥?!都是我给你惯的!煮个汤圆都煮不好?!废物!废物!没我你都得饿死!”石信说完,一摔门回自己屋,一头栽倒了床上。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听见隔壁儿子的抽咽,石信的心又难受起来,后悔刚才那么凶对儿子。想想儿子的世界里没有母爱,也挺可怜的。
次日早上,章芷涵上课的时候发现石险峰很困倦,提醒了他好几回。下课的时候,章芷涵吧石险峰叫到办公室问是怎么回事,石险峰把昨晚和爸爸吵架的事都说了出来,言语间全是抱怨,石险峰的话给章芷涵很大的触动,回忆起和石信从相识到如今的一幕幕,想想石信的处境,替石信分担照顾他生活起居的想法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