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
是的,我没有打他,也没有骂他,我笑了,我居然笑了。
我TM居然笑出声音来了。
我知道自己的心,我那是绝望了,绝望到麻木了。
周章他妈和他爸都从餐厅蹿了出来,正看见他们的好儿子指着我的鼻子刚骂完,一张脸跟水煮虾似的,沾着唾沫腥子杵在那儿。
我转身跟没事儿人似的往外面走,他妈一把拉住我,我想一把甩开她的,像上次她甩我一样,可是我稍微想了一秒,我没那么干,那显得咱多没礼貌没教养啊,我非常有礼貌有教养的用右手把她拉住我左手的手拨了下去。
她说:“你去哪啊?你别走啊?”
真是邪了门了,我不走我去哪啊?我就在这站着等着你们儿子骂我啊,等着让你们看着你们儿子骂我啊,我才不成全你们一家三口呢。
“有人按门铃,我去超市卖货。”瞧我这点出息,我是决定要走了,可是我还走不出他周家大门,我还得免费为他周家服务创收入去。
“需要点什么?”我头不抬眼不睁的对开门进来的人问道。
“来包三五。”
我抬头瞟了一眼周天一,顺手递给他一包三五香烟,拿钱,找钱。
他站着半天没动。
“还需要什么?”我歪着头问他。
“怎么了?”
我没回应他,只用警告的眼神朝她一扫,他竟然会意,低下头,匆匆出去了。
我照常上班去了,我早想好了,下班后我就不回去了,那个家,不是我能驻留的地方。
记得弟弟说叫我帮他看看他的新房子,要怎么装潢,他要我给点建议,刚好,现在我有这个时间了。
弟弟是厨师,晚上很晚才下班,知道我来,他让我好好在他那里休息,他说晚上就不回去了,免了扰了我睡眠。
老弟没看出我的情绪来,要是他知道了,准找周章说道说道,我不想给弟弟找那个麻烦,现在,事情还没有到需要我的亲友团出手的地步。
当初,这场婚姻是我自己选择的,我就是硬着头皮也得一个人撑下去,打碎了牙齿,我不能塞到别人嘴里去,还是得往自己肚子里咽的。
我连好朋友的电话都不敢打了,我怕被他们盘问,我不知从何说起。
我关了手机,窝在弟弟的楼房里睡了三天,之所以是三天,是因为弟弟冰箱里的东西刚刚好提供了我三天温饱,我肚子饿的难受,我得下楼去买点饱肚的东西。
我是离家出走,可我不是要饿死街头。
我一下楼,就看到一辆车,有点熟悉,我没理会它,我想自己是给饿花了眼,见了一辆车就以为自己在哪看过,真是可笑啊。
但是那车在我身后嗷嗷按喇叭,我再不回头的话,恐怕要把我耳朵震穿了。
“我说你这人——”我气极败坏的想要骂这人有病,但是再骂就是我有病了,这车我可不是认识嘛,这车主人我都认识,我在人家车上暖肚子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