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帅得很，搞起像竹篙！”吴家秀嗔骂儿子。

    “男儿无丑像，我喜欢就行！”小红满是爱意道。

    俩人别了母亲，回到自己房里，几天没在一起了，都有些想得慌。关了门刚要熄灯，奶奶大声叫他们过去。俩人鬼脸对视一下，只好来到奶奶房里。

    “大为，你今晚不和我睡了？”

    “我。。。妈要我们睡一起。”丁大为在奶奶面前傻笑道。

    “咯咯，睡一起好，早点给我添重孙。”老人向小红招招手，“小红，你过来，好丫头，你们的话，我都听到了，我的耳光尖得很。冬梅的话你不听她，我有东西送给你。”边说边从手腕上脱下玉镯子，“这个东西你戴着！”

    小红的手连连往后缩，“奶奶，您的东西我哪敢要？”

    老人抓住她的手不放，把玉镯硬塞进她手心，“你让我带劲棺材去？带去了招贼偷，我在地下都不安静！专门留给孙媳妇的，我的一片心，你就别嫌弃，我戴了一辈子，上好的玉哩，你戴着它，奶奶我天天保佑你！”

    丁大为眼睛湿润了，想起奶奶的慈悲，他双膝跪在奶奶面前，劝小红说：“你就接下吧，戴着它，天天记着奶奶、念着奶奶事事顺。”

    小红也像他一样跪下来，让奶奶把玉镯戴进手腕里。

    ******

    天辰公司的业务，李家驹并不想得了这四万元就放手。也许是趁火打劫，也许是相机要挟，也许确实想做几笔正当业务，各种情绪兼而有之，反正他觉得大有潜力可挖，不能这样便宜了他们。

    他想采取“面包上加糖霜”——赠送额外服务的策略，给他们制作一个楼盘全程推广方案，以此来接近鲁经理。

    虽然这点子不错，坐在电脑前李家驹才知道，不是那么容易搞出来。几次想动手，却不知如何落笔。天辰公司的情况知之太少，银座的底子也不清；还有文案功夫，提法要新颖，概念要抓人，文字要飘逸——唉，要是丁大为在就好了，自己也不必这么费神。他现在真正体会到了人才是企业的根本。

    李家驹煞费苦心，总算灵机一动，从网络上搜出几套方案，综合整理了一下，趁着送发票的机会，递到鲁经理手上。

    鲁经理前一阵受命救火，根本没时间考虑这个问题。突然有人替他起草全程推广方案，真是既意外又感激。

    “太好了，李总！”

    他接过方案，草草翻了一下，打开抽屉，拿出一包极品芙蓉王烟，丢给李家驹——他不说客气话而随手丢给你，表示无可推脱。李家驹知道已经收伏了他，不仅暗暗欢喜，当即撕开封口，给他装一支，表示共享。气氛一下就融洽了。

    鲁经理接了发票，整理着桌上的文件纸张说：“今天我很忙，晚上看你的策划，明天中午请你吃放，交换意见。”

    李家驹用力地握他的手：“明天我等你电话。”

    第二天上午十点，鲁经理如约来电话，请李家驹吃饭，订在“瞰天下”楼下的一个餐馆。过去谈业务，李家驹请别人时候多，别人请的时候少。出现今天这局面，全是因为付出——可惜身边没一个人能领会个中奥妙。他十二点准时赶到餐馆。

    鲁经理已按礼节先到，见了面老朋友似的握手寒暄。

    “李总喜欢吃什么？”

    “随便点吧。”李家驹知道这种工作餐式的饭局，不能太破费的，“两个人，一晕一素，一个汤，够了！”

    鲁经理作主点了菜。

    李家驹不会使气氛沉闷桌上无话。见他不是本地口音，欲问他是哪里人，转念一想这种查户口式的问话无意义，显得不专业，别人也许不喜欢，便从业务入手：“鲁总一直在天辰服务？”

    “干过一些地方，在天辰的时间最长。”

    “一直做房产？”

    “做房产。”

    李家驹谦逊道：“那我就是班门弄斧了。”

    “哪里，各地情况不一样，这个楼盘更特殊。李总提的酒店产权式营销方案，和我们想到一块去了，很好！”

    饭菜上来，鲁经理又要了两瓶冰啤，天热当饮料。两人很默契，都没要酒杯，打开酒瓶嘟嘴喝起来。

    “鲁总不愧是专业人士，对媒体很熟悉，连我们这小报都纳入了你们的视线，还亲自打电话。”李家驹想摸摸底，《找报》究竟在他们心中有没有分量。

    鲁经理老实说：“《找报》我们原来不熟悉，是马总亲自交办的。”

    “哦——他怎么知道的？”李家驹有些受宠若惊。

    “他说每次陪客人喝茶，都看到这份报纸，叫我们不要忽略了，还专门拿回来一份给我。我看了，信息量蛮大的，发行量不小吧？”

    李家驹伸出一个拳头，夸口说：“十万份！”

    鲁经理似乎也相信。

    海发报纸终于有收获，李家驹暗自高兴，恭维道：“马总真是有心人啊。哪天约个时间，让我结识一下。”

    “做这么大的事，没点牛皮怎么行？”鲁经理称颂老板几句，压低声音说：“他现在很忙，有时间我会安排的。不瞒你说，洞庭广场的事，想你也知道了，他的压力大啊！”鲁经理吹嘘道：“他和黄市长是铁哥们儿，正因为如此，要把事做漂亮，不能给黄市长添麻烦。”

    李家驹深感认同地点点头。

    “其实我就喜欢和你们打交道；那些所谓的主流媒体，东西没人看，架子又大。”鲁经理说。

    李家驹背后一般不评论人家，此时更显风度：“他们也没法，当官的要保乌纱帽，至于受众欢不欢迎，倒在其次了。”

    “《找报》我会重点考虑的。”

    李家驹就等这句话，立即站起来，举起酒瓶，“那我就感谢了！剩下的酒，我先干！”

    鲁经理喝完酒，谈话更具体：“洞庭广场下面一段围墙，我们准备先用起来作广告，就交给你了！你算一下，全部喷绘，要多少钱；后期广告，等拿到预售许可证，还要铺天盖地轰炸，有你的事干！”说罢一双红眼睛期待地望着李家驹。

    李家驹是何等角色！他眼扫四周小声说：“只要鲁总瞧得起，我李某不会亏待你！公司有个百分之十的茶水费，我对你个人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