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事情哪敢搬你的将?这件事办好了,马总就要主动见你了!”
李家驹欣赏地望着他,承认碰上了高手。惺惺相惜,他决定为朋友的事费点心思。不过他不想马上表态,凡是轻易答应的事,多半办不好,以后说话就没分量了。
“你们办到什么程度了?”
“基本上没进展。”
“找了那些人?”
“市长都找了!”
“市长办不好的事来找我,鲁经理你太看得起我了!”李家驹作势要打退堂鼓,“我不能比市长的面子大呀!”
鲁经理说:“生意人有一句话,不找市长找市场。你虽然不是市长,可能在房管局有市场。”
李家驹佩服他说的漂亮,“你们找了哪些人?”
“没打通要害。听说分管副局长姓赵,赵什么——”
李家驹眼前蓦然一亮:那不是赵克良的老哥赵克勤吗?
这表情早落到了鲁经理眼里:“李总认识他?”
李家驹觉得不能轻易亮彩,又要给他希望,要拿捏一下,就说:“谈不上什么交情,不过,承蒙鲁总瞧得起,我去想办法!””
“需要花费你说一声。”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费用的事先不谈!办成了,相信马总不会亏待我。”
同鲁经理分手后,李家驹一路都在考虑,要拿到洞庭广场的预售许可证,该从何处切入。
虽说和赵克勤是熟人,可也只在赵克良和小鹿婚礼上见过一面,谈不上有什么了解和交情。直接去说肯定不行,只能迂回迂回再迂回。想了一会,还是从小鹿处打开缺口。
“你不是要小鹿来上班吗?说了没有?”晚上在家里他问老婆。
“还没说。”
“准备怎么说?”
“就是没想好。”
“这样说,”李家驹提示小榴道:“咱们不是准备买车吗?你就说要学驾照,公司的事,要小鹿代几天班。这样,赵克良就没理由拒绝,小鹿肯定是愿意的。”
“这理由充分,也好开口。”柳小榴五体投地:“还是你的点子多。女人啦,硬是要有一个男人。”
“顺便请他们吃顿饭,我还有一事要他帮忙。”
“什么事?”花钱请客小榴就心疼。
李家驹想,成不成,自家人,同老婆说说也无妨,就把天辰公司的事说了。“这事要办成,他哥赵克勤是个关键人物。请他哥吃饭,我的面子还不够,赵克良就是一句话。我们三家一起吃顿饭,后面的事,才好开展。”
小榴听得心花怒放,答应去找赵克良。她自信,姨姐的面子他会给的。
赵克良听说要小鹿替姨姐代班,爽快地答应了,“让她去你那做事也好,免得她在家里无事,老追我的电话。”
柳小榴知道不是这么回事,男人总是死要面子,就说:“在我那里你放一百个心!”
至于请老赵克勤吃饭,赵克良沉吟半响皮笑肉不笑地说:“我这位连襟啦,我就知道不会白请我。”
“有什么办法呢,行走在江湖上,还不是靠亲戚朋友帮帮忙。”
赵克良瞥了姨姐一眼,见她一脸祈求,想自己能坐拥小鹿这尤物,全仰仗她斡旋,饮水要思源,便点头答应了。
选了个星期天,饭局设在柳腰湖的湖心岛上,三家人划着船,一路游湖一路谈笑向岛上进发。湖面上阳光明媚,凉风习习,鱼儿喋咂。小鹿几次要来坐船划水,赵克良中年男人对这些没兴趣,寻一些理由推掉了;今天终于有机会,小鹿沿途和赵克勤女儿浇水嬉闹,心情好极了,也感染了全船人。李家驹见大家廷开心,心中的豪情湖水一般涌动,又像湖水一样忐忑:不知这顿饭,有效果没有!
吃饭时,李家驹把赵克勤安在自己右边,连襟在左首,“喝什么酒?”他问赵克勤。他今天是贵客。
“喝点杂粮酒吧。”赵克勤很随意地说。
杂粮酒就是五粮液,这是武陵城官场流行的“谦虚”说法。李家驹一听来了神,立即要了五粮液。赵克勤初次吃饭就“谦虚”,说明他没把自己当外人,事情有办法!
酒过三巡,李家驹趁兴说:“有一事还要麻烦老哥。”
“嗯。。。。。。?”赵克勤边嚼菜边认真听。
李家驹说了天辰公司的事。
“这事有难度,市长都出了面的。”
“市长有难度,局长没难度。”李家驹恭维说。
赵克勤哼哈一阵没表态,过了一会,仗着酒劲盯着新嫂子附在李家驹耳边小声说:“你有几个姨妹子?”
李家驹“哈哈”差点笑出声。
“你们说些什么呀?”对面赵克勤老婆警惕地问。
“嫂子,克勤哥说你很漂亮。”李家驹一副诚恳相。
“他呀。。。。。。”
赵克勤不动声色地再举杯,李家驹心里有了数。
官场上许多要求是在戏谑的语言中表达的,李家驹清楚这一点。“你有几个姨妹子?”赵克勤的意图再明确不过,可惜他姨妹只有一个,而且还是堂姨妹。
夹袋中没人有时就像钱包中没钱,看着要办的事办不成!
当然,凭李家驹的能力和交往,找一个女孩儿很容易。但是赵克勤要的是“姨妹子”,标准摆在那儿,就不是一般的女人可以打发的。这事当然不能跟小榴说,只有自己想办法。
一大早,李家驹在办公室坐定,掏出陈年电话本,积年名片夹,想在里面找到适合的人。
“齐韵——”一张绯色的名片、一个好听的名字跳进他眼里。
后面的衔头是“蓝色妖姬模特队”艺术总监。是在哪里认识的?李家驹看了看背面——接了名片后,他习惯在背面作标注,以免时间久了想不起主人的来历——一次庆典上,她带着模特礼仪队迎接宾客,自己为那公司作画册,两人见面,觉得将来可能互有关照,就交换了名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