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初期的冀中,真是炮楼成林,壕沟成网。出门见壕沟,抬头望炮楼!真是一点不假。维持会、“防共”团和汉奸警备队、夜袭队,各村都有;县界沟、区界墙,四通八达的电话网,遍地皆是。地主、老财、流氓还了阳;鬼子、伪军、警察们狗仗人势为非作歹。
比如袁大秃子,本名叫袁腾辉,自持读过几本破书,有点半篓子墨水,尾巴就翘到天上去了,自从当上日本的走狗后,更加变本加厉起来,为了饿讨好他的日本主子,他绞尽脑汁,到处鼓吹“大东亚共荣”、“宁愿让日本人杀光,也不要现在的中国。”等歪门邪调。而且这个狗汉奸是出奇的坏,杀人放火奸女人,简直是翻了天,哪村他都欠血债。在老百姓面前是条狼,在东洋人面前像条哈巴狗。
袁大秃子早就单打一(是抗日时期对敌人的一种政策,目的是明确目标,专找最坏的镇压,借以争取教育更的多的伪军改邪归正。)条件了!
通往县城的路上,有个二鬼子把门的大炮楼,就在封锁沟的外边,有一间小房。小房的门外就是吊桥,守着吊桥的有几个伪军站岗,大白天没有什么情况,吊桥是平放着的。
一个穿白衫的、戴墨镜、油头粉面的年轻人背着盒子炮骑着车子气势汹汹就闯过了吊桥。
守桥的这个伪军常见有人骑着车子闯过吊桥,用枪一挡:“下来,检查!”
年轻人“嚓……”的一声,把自行车闸住,跳下车来,凑到了伪军的跟前。这个伪
军刚问了一句:“干什么的?”
年轻人说了声:“老子干这个的。”
乓,就给了伪军一个大耳刮子,打得这个伪军“哎约喂”了一声:“你怎么打人哪?啊?啊?”捂着腮帮子直嚷。他这一嚷,从小房子里边又出来了一个伪军,上前拦住连声问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年轻人一看这个伪军是个领头的,于是把一张特务证拿出,在这个伪军班长眼前一晃就说:“八嘎!你就是带班的啊?告诉你:耽误了我们夜袭队的紧急公事,皇军叫你吃不了的兜着!”伪军头目一看这个来头,吓得他连说好话:“长官!请你原谅,那小子是个新兵,什么也不懂,请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多多包涵。”
年轻人哼了一声,一蹁腿骑上车子就走。
待年轻人走出了好几米远,伪军头目冲着那个年轻人的背影狠狠吐了口唾沫:“我呸!不就是夜袭队的吗?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东洋人的走狗,还八嘎,真把自己当东洋鬼子了……”
伪军头目说这话的时候,没注意道,自己其实不也是另一条狗吗?
这个年轻人其实就是小白假扮的,特务证是从汉奸那里缴获的。
小白进城后,和地下组织联系上了,拿到了他们帮他偷运进来的莫甘-纳辛狙击步枪,他今天的任务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狙杀掉袁大秃子,给鬼子汉奸一个下马威,打击敌人的嚣张气焰。
县城的庙台上,好不热闹,鬼子站在戏台上耀武扬威,伪军汉奸鞠躬作揖,老百姓被强行集合,进行所谓的“中日亲善大会”。
一个穿着长军靴,嘴唇噘得像个木橛子的鬼子军官叽里咕噜讲了一大串东洋话,又从挎包里掏出一把东洋奶糖,皮笑肉不笑的散发给台下的孩子们,又摸着孩子们的脑袋瓜子:“约希,小害(孩),皇军大大地喜欢,中日亲善的干活。”
袁大秃子这会真像一只狗,摇屁股,晃脑袋,跑前颠后地给鬼子献殷勤,他见时机已到,便扯开破锣嗓子吼起来:“乡亲们,太君说了,日本人是中国人的好朋友,皇军来中国是帮助咱中国人赶跑西洋鬼子的,帮咱们推翻腐败的蒋介石,消灭共。产党的,中日共建大东亚共荣圈……现在大伙跟我喊道:中日亲善万古长青……天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