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光临！”

    一推开门，就看到高贝正双手托腮坐在靠近窗子的那个座位。

    深棕的地板，浅绿的窗帘，鲜艳的玫瑰，晕黄的咖啡杯，都和第一次约会的情景像重叠，而高贝就安静坐在那里，冲我浅浅的笑。

    还是那个位子。

    还是那个女孩儿。

    只是……

    物是人非。

    “高贝，我记得书上有说过孕妇喝咖啡对胎儿影响不好的。”我坐下来，重新帮高贝叫了一杯牛奶。

    “好，我记住了。”

    然后，相顾无言。

    “先生夫人，不好意思先打扰一下，这是你们要的咖啡和牛奶，请二位慢用。我们这里现在有最新推出的“感恩爱人”系列的甜点，最适合你们这种年轻夫妻一起享用的了，请问需要推荐一下吗？”

    “不用。”我说。

    “不用，谢谢。”高贝说。

    “那不打扰了，二位慢用。”

    高贝就低着头，对着牛奶发呆。

    我也不讲话，搅着咖啡。

    都是心事重重。

    “阎锋，我想我们应该好好的谈谈。”高贝顿了顿，抬起头。

    我点点头：“好。”

    高贝一口气喝完了牛奶，然后她的手指一直绞着餐巾纸，绞坏第三张餐巾纸的时候，高贝才开口：“阎锋，说实话，我也不确定这孩子是谁的，按时间算，你和他都有可能，我本来还想着母凭子贵，逼他娶我进门的，然后靠他的资助，我可以出国进修服装设计，本来我都打算的好好的，结婚日子我都找风水先生选好了的，我连请柬都已经写了一百多张了，谁知道……”

    说到这里，高贝顿了顿，然后深深地呼了一口气这才继续往下说：“谁知道，他竟然从一开始就是在骗我的，原来，他在十多年前就已经是有老婆孩子的人了，他还骗我要和我结婚的，一点良心都没有，而且，知道我怀孕之后，他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一下子就翻脸不认人了，他居然还带着自己的老婆来恐吓我……那个上海女人就每天都跑到我上班的公司门口指名道姓的骂我……公司上上下下都指指点点的，我在公司实在是呆不下去了，没过几天我就辞职了……他以前送我的车子和房子也被收走了，彻底和我断绝关系了。阎锋，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只好就找到你了。”

    “阎锋，你不娶我，我也不会怪你的……”

    “我这就都是自找的，自作自受……”

    高贝的眼泪静静地流着。

    “不是我的，”我一口气喝完了整杯咖啡，没有放糖的咖啡苦的让人想哭，“高贝，你肚子里的孩子绝对不可能是我的。”

    “孩子不是你的？你这么确定？可既然不是你的，那你为什么还答应……”高贝抬起头看着我，有些不解，有些疑惑。

    “高贝，你过生日的那个晚上，你喝醉了，你可能不记得了，我现在把后来的事和你说清楚。”

    “那天晚上，你情绪一直都很激动，你哭着说有个有钱男人在追求你，你很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办，当时，你喝了很多的酒，有些迷糊，我也确实很想留住你，也想过用那种最原始龌龊的办法去留住你，可是我真的什么都没做。”

    “除了给你洗脚换衣服之外，我什么都没做。”

    “而且，我根本就没有生育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