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紧接着，王同学发言，他说：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义。没有知识没有文化的人犹如井中之蛙，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这些道理我懂！可是我自己智商不高，接受东西又慢，尽管我很努力学习，但不知三年后能否考上大学？

    孤鸿觉得王同学的发言很有代表性，也是不少同学困惑的问题，于是作了点评：这个问题问得很好，老师承认人的智商是有高低，但智商多高的人也要学习，只不过是他接受的东西快一点罢了。打个比方吧，一篇文章一个智商高的人读一遍就能理解，而你可能要读二、三遍甚至四、五遍才理解，可结果是一样的，只不过是你多用一些时间，多努力一些罢了。学习没有一劳永逸，学习就像攀登高峰，只要你努力地往上爬，你会爬到顶峰。所以，人笨一点不要紧，只要肯学，笨鸟先飞，同样可以达到目的……

    孤鸿正说着，老校长已站在门口，招手示意他出去一下。孤鸿走出门去，校长凑到他身边耳语。听了校长的话，孤鸿顿时脸色煞白，嘴里说“知道了”。老校长拍他的肩膀说，赶紧回家吧，班上的事交给我。

    公共汽车奔驰在乡际公路上，公路两旁参差不齐的树木快速地向车后飞驰。看着重重叠叠的树影，孤鸿思绪纷繁芜杂，一幅幅儿时的画面在脑海里相继交替出现。记得他十一岁那年的一天，一个同伴骂他“野种”，他非常生气，一气之下跟那个同伴干起了架来，可自己个子瘦弱，干不过人家，却挨了人家一顿揍，当时他委屈极了。后来，爷爷把他领回家：“孩子别伤心，人的前生天已注定，谁也无法改变它，别老活在过去的阴影里，如果你不能抹去那些阴影，明天爷爷就带你去一个没有人知道你过去的地方。”当时，他心里挺感激爷爷的，觉得爷爷是个深明大义的人。第二天一早，爷爷就带着他离开了村庄……那是他们第三次搬家。

    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孤鸿回到了家。躺在床上的爷爷神情安详，看见孙儿回来，脸上露出了少有的笑容。爷爷紧紧拽着孤鸿的手，说：孙儿，爷爷的好孙儿，爷爷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孤鸿无限动容，两条细长的眼泪悄然无声地滑落：爷爷，您别这么说，爷爷好着呢，爷爷还有好多好多的福还没有享呢，孙儿也还没有给爷爷尽一丁点的孝道，明天孙儿就带爷爷上县城住！

    爷爷：孙儿，爷爷知道自个的状况，爷爷不能享你的福了，爷爷有你这么好的孙儿，爷爷就心满意足了，爷爷死也瞑目了！

    孤鸿：爷爷，您别这么说好吗？孙儿心里好伤心。

    爷爷松开了孤鸿的手，轻轻地拍打着他的脑袋，说：孙儿不要伤心，有什么好伤心的呢？每个人都会有这么一天，爷爷终于盼到这一天了，孙儿有出息了，爷爷的心愿也了了，爷爷心里高兴，孙儿也应该高兴才是！

    孤鸿热泪盈眶，说：孙儿高兴，孙儿高兴！

    爷爷揩去孤鸿的泪水，说：再念一篇作文给爷爷听好吗？就念小学三年级获奖的那篇……

    孤鸿摇头，说不好：那都念了好多遍了，换一篇吧！

    爷爷却坚持：那篇好，就念那篇。

    孤鸿点头：那好，孙儿念了……我有一个好爷爷。在我的印象里，爷爷是个勤劳、勇敢、心善的人。爷爷明事理，乐善好施，虽然家里并不宽裕，但他经常帮助比他困难的人。爷爷没有文化，却有大智慧，教给我许多大道理。爷爷是我最好最好的亲人，我敬爱我的爷爷。有一次，我问爷爷：爷爷，别的同伴都有爸爸、妈妈，就我没有，同伴常开我的玩笑，说我是爷爷从山里捡来的野人。爷爷笑着说：别听他们胡扯，哪有孩子没有爸爸、妈妈的，你爸爸、妈妈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工作，听说赚了好多好多的钱。有一天，爸爸、妈妈会回来看你的，给你带来好多好多的糖果、饼干，给你买好多好多的衣服。说这句话的时候，爷爷神采奕奕地在空中作了几个“好多好多”的手势……

    那天黄昏，夕阳洒遍了村庄，穿透了孤鸿家的小木屋，染红了爷爷的床头。爷爷在慈祥的夕阳的陪伴下，安静地走了……

    处理完后事的第二天，孤鸿离开了村庄。

    下车走出车站时，听见有个熟悉的声音在叫他。孤鸿回头一看，发现含梦在身后的不远处在冲着自己笑，于是笑脸相迎，走上前去：含梦，是你呀，想不到会在这里见到你，怎么来西州了？

    含梦的笑容依然灿烂如花：我来西州开会，前些日子，不知怎么搞的，我把你留给我的联系地址弄丢了，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没想到在这里遇上你。

    孤鸿说：还没吃东西吧，走，我也饿了，找个地方填空。

    他们走出车站，上了一辆停在车站门口的三轮车。

    车辆启动，师傅回头问：往哪里？

    孤鸿答：小吃街。

    一刻钟后，车辆停在一个叫“古文腊味小吃”的小店前。古文是西州的一个边陲小镇，那里的腊制品名目繁多，腊肉干、腊猪头、腊猪脚、腊猪肝、腊猪肠、腊萝卜干，辣椒骨，全是腊。古文腊味味道地道，十里八乡出了名，因而到那里下乡的人，都爱上腊肉馆吃上一顿腊肉，慢慢地腊肉馆开到了县城。说到腊肉，还有它的来头。据说，西州的居民大多是壮、苗、瑶少数民族，他们大都世居在边远的山村里，一年很少上几天圩日，所以每到年关，家家户户都杀几头猪，把猪肉制成各种腊制品，所以腊肉一直延续至今。

    他们钻出三轮车，走进小店，要了一间小包厢，点了几碟小菜，边吃边聊。饭饱酒足后，孤鸿带含梦在小吃街附近开了间房，然后带含梦逛街，回到酒店的时候，已是深夜。不巧，天突然下起了大雨，孤鸿只好坐到店里等候雨歇。可等了好久，雨非但没有停，反而越下越大。含梦说：到房间坐坐吧。孤鸿点头：只好这样了。于是两人上楼。

    房间是间双人房，不太大，并排放着两张床。含梦在面向窗的床坐下，脱了鞋，两腿盘坐在床上。孤鸿则在她的对面入坐。两人相向，近在咫尺。

    眼前的含梦面色红润，楚楚动人。丰满的胸脯在心跳的作用下一起一伏，白白的乳沟很是耐看。

    屋里很静，静得可以听见她深重的呼吸声。孤鸿就说：你紧张呀？

    含梦摇头：不紧张。

    孤鸿又说：不紧张，你心干嘛跳得这么厉害？

    含梦羞怯地抬头看他，脸却突然煞红：我有吗？

    孤鸿笑着说：我都听到了。

    含梦也跟着笑了，笑得有些不好意思：我那是激动！我是在等待你什么时候才主动过来抱我！

    孤鸿笑而不语。好久才说：“你过得好吗？”

    含梦：还行……你呢，你好吗？

    孤鸿：还好，过得去吧。

    含梦：我听说，你跟她分了？……说了话后陷入了沉思，好久又说：她是个好人！

    孤鸿：我知道她是好人，是我伤了她的心，但我没有什么办法不伤她的心，尽管我们心中有爱，但志不同，道不合，很难走到一块。

    含梦反问：难道在你的心目中，事业比什么都重要，包括爱情。

    孤鸿点头称是：世上许多事情往往难以两全，熊掌和鱼翅向来不可得兼，当你面对抉择时，你不得不舍弃其中的一个，有志向的男儿，往往先选择事业，然后爱情。

    含梦：可你可否明白，在女孩子的眼里，爱情远比事业重要！女人不需要男人给她太多的钱，女人需要的是男人的关心与呵护。

    孤鸿：那是你们的想法。

    含梦：你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