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也是。”

    “不说我了，我这辈子是没希望了，就看你了。”

    “我刚进机关，对人情世故一无所知，今后还请李科长多多指教。”

    “指教谈不上，给你提个醒吧！人家说一个好秘书要做到六像、三好、四型。六像就是像马一样勤快，像牛一样卖力，像羊一样温顺，像猪一样受气，像狗一样忠诚，像猴一样灵活，我觉得说得有道理，一个秘书过于精灵，不踏踏实实干活，一天到晚打小算盘，领导不会喜欢，过于死板，一天到晚只知道干活，没有一点灵气，领导也不会欣赏。三好就是：一身体好，身体不好，经不起摔打，受不了折腾，再有才华，也只会自动出局；二文字功底好，文字功底是咱们文字秘书安身立命之基，咱们从事文字工作的秘书都是草根出身，没有过硬的本领难以得到领导的赏识，而有关系的人谁愿意干这又苦又累的工作；三脾气好，作为秘书，就意味着化小我为大我，从有我到无我，委曲求全，随曲就弯，任何委屈都装得下。四型是全能型、研究型、全勤型、全优型。全能型，会写各种不同的稿子；研究型，知识面丰富，平时多学多读多看多思；全勤型，能吃苦、能加班、能连续熬夜；全优型，适应力能力强，对不同领导的风格有很强的适应力，要做到这六像、三好、四型真是太难了！”

    “你觉得搞咱们这行，最苦的是什么呢？”听了他的话，孤鸿觉得要做到那样真是难，于是又问到。

    “加班，经常熬夜加班，尤其是近年来随着行政事务的增多，文字材料更多，经常是有写不完的材料，加不完的班，回到家的时候经常是凌晨几点，刚睡上两、三小时，第二天又得爬起来，在老婆上班之前跟她照个面，好歹也算回过家了，在我们的圈子中流传着这么一句顺口溜：伤脑筋，少睡觉；省床铺，费灯泡；一宿写个大报告，还怕领导皱眉毛。”

    “那最无奈的又是什么呢？”孤鸿又问。

    “咱文字秘书写材料有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无奈和苦衷，一怕劈头三斧子，领导时间宝贵，有时候改稿子，没有通读，抓笔就挥，大删大改。负责任的秘书写材料，就像裁缝做衣服，如果领导什么都不看，拿把大剪刀，在你的成衣上剪一个大窟窿，那就麻烦了。面对这个大口子，如同面对自己身上的伤口，你不敢更动，又不能不动，动也只能围绕口子缝缝补补，有时常常搁笔叹息：老先生为什么要在这儿开个口子，是不是要在这儿缝个口袋？这不破坏了整体布局吗？真是郁闷！二怕领导不会意，公务文字都讲究个深入浅出，文字浅显。但是，有时也回避不了用生僻字和引用语，这时就让人踌躇：怕领导误读，领导又不是训诂学者，念错字，读破句，与情可原，与理可通，写稿子的时候，秘书就要考虑，少用生僻字，少引古诗文、外国语，对生僻字，可不可以注音呢？似乎也不妥，那是对领导文化水平的低估，有时候，秘书只能有意无意地在领导面前唠叨这句话，但是领导哪会在意你的苦心呢？”

    曲终人散，李华先已酩酊大醉。孤鸿坚持送他回家，他不肯，只好让他自己回去。

    看着他蹒跚离去的身影，孤鸿觉得胸中有一股酸楚悲凉的情愫涌上心头。

    送走李华先后，孤鸿直奔办公室，白天的文稿还没有完成，得拿回宿舍继续写。走上楼梯时，远处隐约传来“啊……啊……啊……”的声音。

    孤鸿蹑手蹑脚循声而去，声音从唐起程的办公室传出来。于是，就驻足聆听。“啊……啊……啊”的声音渐渐清晰，仔细一听是唐黎黎的声音。心里暗暗一笑，他们也真是的，竟然在办公室干那种事，万一有人来了怎么办？

    许久，听见唐起程说：黎黎，我知道这样做对你不好，不过我是真心喜欢你，我无心伤害你，我会好好的待你，让你幸福，我已在福源小区为你挑选了一套别墅，过两天带你去看！

    黎黎说：你知道就好。

    孤鸿估摸他们已完事，又蹑手蹑脚地走开。

    没过几天，唐起程带黎黎去看新房。福源小区坐落在城西南的一个小山丘上。小区绿树葱茏，依水临水，景色优美。

    小车缓缓驶入小区，直行十几米后左转上山坡，在一幢小洋楼前停下。

    唐起程掏出钥匙打开门，摁亮灯。顿时，室内一片通明。

    室内装饰讲究，瓷砖、涂料全是进口，色调鲜艳，富丽堂皇。从一楼到三楼，唐起程依次介绍房屋的结构和装饰用料。唐起程边走边说：这是厨房，厨柜是韩国进口，饮具是美国进口，餐具景德镇名瓷……这是卧室……这是书房……所有装饰和用料都根据你的喜好来装饰，喜欢吗？

    黎黎亦步亦趋，连连点头说：喜欢，喜欢……太好了……好极了……终于有个窝了！

    随后，两人来到了阳台，凭栏而立，居高远眺，山城尽收眼底。

    夜晚的城市万家灯火，街道上车水马龙，像是披上了节日的盛装。

    良久，唐起程说：“我可是一心一意地对你好，你也要好好对我哟！”

    “会的，我会好好地报答你。”黎黎冲他媚笑。

    “怎么报答我？”唐起程跟她嬉皮笑脸。

    黎黎顺势小鸟依人地靠在唐起程肩上说：“我一介女子，还能拿什么报答你，人情债，我肉偿了！”

    “这就对了，我可不喜欢你对我那么冷漠！”看着黎黎一步一步地被征服，柔情地钻入自己编织的圈套，成为自己手掌心的“玩物”，唐起程不胜欢喜，于是把她搂在怀里，抱入房间。

    自从发现黎黎是第一次后，唐起程越来越喜欢这小女子。仔细查看的确是个尤物，丰隆鲜美，滋润爽滑，男人的占有欲就上来。他认定黎黎是他的，决心要对她好，有责任有义务让她过得幸福，即使倾尽家财也再所不惜。

    良辰美景，佳人陪伴，那是多少人渴求的美梦。唐起程从来没有这么欢愉过。

    许久，他又说：“黎黎，你是我的，我会好好地待你，我不许别人碰你！”

    黎黎狡黠一笑：“我偏不？我又不是你什么人，你凭什么占有我？！”

    “这叫做男人的排他性心理，你懂吗？谁愿意自己的女人同时喜欢上别的男人！”

    “希望自己的女人越贞操越好，希望别人的女人越风骚越好，这是不是你们男人的普遍心态？”

    周五晚上，韩嫣又过来找孤鸿，一进门就递给孤鸿一篇稿子，说：鸿哥，你看这篇稿子这么写行不行，明天领导开会要用，我怕又被枪毙，我写的稿子经常被领导枪毙，真烦人，如果不行你帮我改一改。

    孤鸿接过稿子，认真地看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孤鸿说：我都跟你说了好多次，讲话稿不能这样写，写得太具体，面面俱到，重点不突出，哪像讲话稿，倒像一篇记事散文，文辞虽然优美，但没有思想深度和政治高度，讲话稿没有思想深度和政治高度，就失去了其意义，我承认你们女孩子，抽象思维强，感情细腻，写散文写得很好，可说到写政论文你们就不如我们男孩子。

    韩嫣说：是呀！你说得有道理。

    孤鸿又说：写讲话稿逻辑要严密，条理要清楚，主次要分明，语言要简明扼要，哪方面需要重点强调就浓墨重彩，哪方面不需要强调就一笔带过，所以平时要多关心政治，多看新闻，多翻翻别人写的稿子，慢慢地就会写好的。不过，不是我打击你，我觉得你整天活蹦乱跳的，坐都坐不住冷板凳，不适合搞文字工作，我倒觉得你适合搞组织协调、行政接待工作。

    韩嫣赞同地点头：看来你说的是对的。

    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