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以若回大宅的卧室的时候,也正碰上林牧之从林父的书房中回来。
相互看一眼,心照不宣。前后进了门。两人都被拉去上思想教育课,只是课程内容不同而已。
以若忽然觉得,平时开一天的会讨论杂志的主题也不及林母和她两小时的恳谈受罪。
思想教育这种事,果然是每个年龄层次都必须要抓的。小时候我们被告知要尊老爱幼,爱护公物,再大点,我们被教育爱国爱党爱人民。直到现在成家立业了也不能消停。
晚上和林母洋洋洒洒说了那么多,关键词无非就是孩子。从林牧之出生,讲到以后要准备怎么带她孙子,连小孩子的礼物都准备好了。
小孩,呵,以若不由发笑。
她和林牧之的婚姻本就是不以爱情为基础的空中楼阁,他们两个人还勉强可以支撑,再加个人不是岌岌可危吗?
在以若看来,孩子是婚姻的必需品,但是前提是婚姻幸福,爱情美满。但这个条件并不适用于她和林牧之。
晚上本来胃就被塞得满满的,又听了那么多杂七杂八的,以若真觉得有点消化不良了,躺床上的时候,胃撑的难受。
习惯性的像右侧躺,思绪混乱。满脑子都是孩子两个字。
没想到自己躺下不久,林牧之也收拾好进来,手里拿了杯蜂蜜水。递给她,“胃不舒服吧,喝点或许会好些。”
以若起身,怔怔的接过。水温刚好,胃稍稍舒坦点。
林牧之掀开被子在她身侧躺下,以若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觉得他们这些天相处的时间前所未有的和谐,于是又躺了回去,背对着他。灯光下,要她在床上和他面面相对,实在不自在。
床头的灯被关了,林牧之的身子挨过来,从后面半搂住她。
周围是尽他的气息,她终于没办法装作毫无反应,于是翻了个身,面对他。
而这个姿势仿佛是默许了一般,他的唇开始从侧面吻她的脖子。细腻灼热的吻一路往下,一一侵占她的肩膀,锁骨,胸口。手也开始在她身上进行另一番的节奏……他的技巧一向很好,又太熟悉她的身体——安以若只觉得身体里的那些因子在跳动!
他的嘴在她锁骨的那颗痣上啃咬留恋。
那颗痣只是安以若的一个胎记,可是每每到了这个时候,成了重要的道具。难道真如於一淼说的,是因为她这颗痣的位置生的性感?
“专心一点。”他亲吻着她的胸,仿佛察觉到她的心不在焉,狠狠地一口咬下去,含住不放。
以若一阵战栗。所有的思维仿佛短路。
意乱情迷之际,她咬住了唇,忍不住想,他怎么可能做到在白日里对她不冷不热之后,还能爆发出这样忘乎所以的热情?
对男人来说,情和欲,果然是可以分开的。
有一阵子告别了彼此的身体,事后安以若感觉并不是很舒服。
身上是汗水流过,腻得难受。可是连抬手的力气都没了。这才是伤身动骨,累的只想闭上眼好好睡。
她想,自己果然是不适合运动的,当年读书的时候,跑步什么的她都编一切可以编的借口请假。导致又一次体育老师问她:“安以若,你这个月是不是内分布失调啊!”
平静很久以后,林牧之仍然伏在安以若的身上,她微阖着眼睛,任由他去。他一直很安静,她以为他已经睡着,正打算把他从自己身上轻轻挪开,结果听到林牧之低低地说了一句:“安以若,明天和我去见一个朋友吧?”
安以若这个只想睡,咕哝一句“恩”
过了好久,林牧之都没说话,房间里静到听得见他的心跳声和呼吸声。安以若觉得自己快要睡着了。
可是朦朦胧胧见仿佛听到林牧之说了一句“安以若,你什么时候考虑妈的提议。”
以若顿觉得睡意全无。可是她实在又给不了答案。只好装睡,但装的着实难受,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不知过了多久,林牧之帮以若掖好被角。翻身安分地躺好。
房间里又恢复安静。可是空气里分明弥漫不安分着躁动。
一觉睡到自然醒。
以若收拾妥当下楼的时候,林牧之他们已经在等她吃饭了。
她也不好意思,道了一声,“爸,妈,早!让你们久等了”
林父,林母一副了然的表情。
靠着林牧之旁边坐下吗,以若以极低的声音问他“怎么也不叫我?”
林牧之看她一眼,安然的说一句“你需要休息!”
安以若只可惜,眼神不能杀人。
一顿早饭,吃的以若极不安生。林母席间时不时看着以若,似有话说,有好似说不出口。
以若打量自己,似乎没什么不妥。可是那种眼神真让自己坐立难安。
下午从大宅回来前,林母偷偷把林牧之拉到一边。以若越发迷惑了,但也只能迷惑。
一直到坐在车上,安以若还在想着那个问题。
“林牧之,你回来前,妈和你说什么?”
林牧之看她一眼,嘴角含笑,“你想知道?”
他平时要么不说话,要说话又总是喜欢掉他胃口。
他越这样,她越急了,“你卖什么关子呢!”
林牧之不说话,继续笑。单手调低车内的观后镜,“你自己看吧”
以若不解的看着镜子,猛然看到下边脖子的一串红印。又是怒又是窘。
终于明白林母为什么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态。
这时候,恨不得夺过林牧之的方向盘,两人同归于尽好了。
“安以若,你赶紧收起你那股犀利的眼神吧。免得待会吓着我朋友!你这样怎么带得出去!”林牧之笑她。
“嫌我带不出去,就别带,我才不稀罕呢!”又给他一个更犀利的眼神。
林牧之靠过来,暧昧得说“我只是印上我的私人印章!”
“去死!”安以若脸红,而这两个字也明显没有分量,听起来轻飘飘的,更像是情人间的娇嗔。
林牧之只是笑,心情大好。
如果我们都能预想到故事的情节,也许这世上就没有巧合一词。偶遇也好,注定也好,总有人,总有事要脱离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