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的儿歌吗?”欧阳惠萍说:“咋不记得呀,一辈子都忘不了。”接着便独自哼唱起来:“ 弯弯的月儿小小的船,小小的船儿两头尖,我在小小的船里坐,只看见闪闪的星星蓝蓝的天。”文杰说:“惠萍姐,你的歌唱得真好听,比电视里那些歌星唱的都好听,今天算是饱了耳福了。”宋健说:“你少在这儿拍马屁了,若不是事有凑巧,恐怕你一辈子都不会听到她唱歌,她的歌声,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有福气听哩。”文杰说:“今儿个我就是听到了,你净瞎气。”二姐说:“我看你俩是吃饱了撑的。”欧阳惠萍说:“别管他,你是喜欢圆月亮还是喜欢弯月亮?”文杰接道:“我喜欢弯月亮,因为弯月亮预示着希望,而圆月亮则昭示着失望!人也是一样,幸福也是一样,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把他们想象成圆月,因为接下来你就会感到无比的失落和惆怅,人们常说,抱最坏的打算,往最好处努力,指的就是这个意思。”宋健说:“人家又没问你,看你慌得,跟跐掉河里似的。”
这时,娘掂着礼物回来了,不等问,就叹息道:“真是自取其辱啊!”二姐和欧阳惠萍忙问咋回事儿。娘说:“我算是领教了,那个东方进说话可真难听,说啥‘要赔情道歉,也是俺两口子向你赔情道歉不是嘛!俺是谁呀,老百姓一个,无权无势,你又是谁呀,你是咱这村子里的皇后啊,又是大官的娘,俺两口子得看着你的脸色行事,得在你的地盘里过日子,你要是哪一天不高兴了,俺几口子还不得打铺盖走人啊’,你们听听,这叫人话嘛,简直气死我了。”欧阳惠萍劝道:“他心里憋着气儿哩,说话难听点也是正常的,您别往心里去。再说了,咱不是去求人家的嘛,受点气也没啥,只要能让巧儿跟治国和好了,也值了。”二姐说:“那也不能受他的气,他算老几呀,巧儿咋说的?”
娘说:“要说巧儿这闺女,真是不赖,可不像她爹了,一句歹话没说,还一个劲儿的劝她爹,可她爹就是不听,还说啥‘哎呀,这不是李治国他娘吗,是什么风把你这高贵的伟大的夫人吹到俺这寒门穷舍来啦!哟,还拿着礼物啊,这俺可受用不起,怕折阳寿啊,你还是请回吧’,你说我还咋在她家里待下去,这不就回来了,赶明儿治国问起来,我可咋说呀。”二姐说:“实话实说,干脆劝治国别再惦记巧儿了,就冲她爹,这门亲事也不能愿意。”欧阳惠萍说:“可不能意气用事,或许过了这一段,就会好了,上次不也是这样的吗。”娘叹口气说:“真难,人家说个媳妇咋都真容易哩!”欧阳惠萍说:“谁家说媳妇都不容易,除非天上掉下一个来。俺哥那会儿,俺爹娘的头发不知愁白了多少。”二姐说:“您愁啥哩,也就是治国弯在巧儿那一个树上了,要不然,您一个钱的心都不用操,媳妇自个就跑家里来了,郑淑华不是在那儿明摆着的嘛。”娘说:“不说了,恁大哩,咋还没回来。”二姐说:“怕是正在回来的路上的吧。”一语未了,父亲回来了。几个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分头就寝歇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