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了,不得了了。。。。。。”万乱蹩着眉,表面上的是忧虑,但脸上也有着一丝隐藏的笑意,“这个姑娘,她的灵魂被人夺走了呢。”
“灵魂?!那你的意思是不是说她。。。。。。”话到这里,月华止住了,事实就在他面前,他还能说什么呢?
“对,她死了。”
莫名其妙的,就死了。
“镜子,”鸷白打断了他们的话,从桌上拾起那面镜子,轻轻呢喃,“多吸引人的镜子。。。。。。”
“。。。。。。”月华坐在床边,亦是什么都没说,手扶着头,银发穿过指缝间。
大家并不想去打扰他,这种打击总是伤到他了。让他不知所措也不敢说出来,确确实实地让他心烦。
“那么,”他深呼吸一口,似乎是做好了准备承受压力,“她是怎么死的?告诉我。”
声音有些沙哑,嘶哑着自己的烦闷。
“我要是告诉你们,你们又用什么来换呢?”万乱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他此刻正是高兴,这些人越是遇到了困难,越是要他帮忙,他就越高兴。
“别求他。”寒熙冷冽的声音打破万乱的笑,“我想办法。”
万乱不紧不慢地坐在木椅上,大量着寒熙,的确,一开始的时候,连这个人的存在都没有注意到。
“你?你凭什么说你想办法?”
“——我凭什么?就凭我手上比你多一个筹码。”
“哦?你倒是说说,是什么筹码?”
寒熙望了望月华,笑了笑,说,“因为,你的帮忙是要有报酬的,而我的帮忙却不用,你觉得他会选择哪个呢?但是看你十拿九稳的样子,这筹码还不够,我手上还有我们的交情,这种交情,你要用多少筹码,都是压不下去的。如果我没猜错,事件的关键,是这面镜子吧?”
万乱明显一愣,但是很快又恢复了他自信的笑,“是。”
“那么,不知道你是否听过‘鬼镜’。”
“也听过。”
“呵呵。。。。。。”寒熙拾起镜子轻轻地笑了,“这面,就是我所说的‘鬼镜’把?你看,这面镜子,明明就是找不出任何人影的啊。。。。。。”
他把镜子反过去让大家看。的确,那亮的晃眼的镜子,里面却是一片空白,突然,镜子里反射着的是,竟是一个恶魔,好似把自己撕扯掉。
毫无反抗的,那个心魔蔓延全身,就要被吃掉了,那么,
就要吃掉了。
那个可怕的恶魔,正扑向自己。
“看到了么?自己心里的魔鬼呢,只是我不明白,”寒熙把镜子反了过来,看着一脸匿笑的万乱,又笑着问,“为什么万乱先生你,丝毫不受影响呢?”
万乱饶有兴趣地看着反应异常的众人,反问,“你觉得我该有什么反应?其实你不是也没有受到影响么?”
“我只是拿镜子的人,并没有照到自己,不该有反应,反倒是你,没有反应才让人觉得奇怪。”刚刚明明故意向他那边照了,可是万乱一成不变的笑容还是没有变动,依然端坐在木椅上一丝不乱。
“因为我,是瞎的,我的心是瞎的,没有知觉的,没有情感的,你对那么麻木不仁的人说心魔,是不是大错特错了?”
“那么,我可以问问你么,你看到了什么?”
“我么?我看到的只有一个个垂死挣扎的灵魂,正在哀号。”万乱的回答也是充满自信的,还有一丝不屑。
寒熙轻轻地笑了笑,把镜子搁在桌上,说,“我猜的果然没错。”
“哦?你猜到什么了么?”
“是啊。”寒熙撩起头发,语气中略带喜悦。
万乱作出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
可是寒熙接下来的话却让他的笑凝结在脸上。
“我是怕先生你听了不高兴啊,其实,先生你,就是那个凶手吧?”
“好笑,真是可笑,我是凶手?我根本就不认识她我何必要杀她呢?”
“只要是有利益的事认不认识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倒是很想知道你为什么突然那么说。”万乱用手支着下巴,一般人听到这些大概冷静不下来了,但是他还是那么笑着,表面平静心里也很平静。
“就在刚刚我问你看到什么的时候。你说你看到了灵魂是么?可惜,那不是他们的灵魂。那是你心里的灵魂。你好好看清楚啊,镜子根本就照不到他们的脸。”
苏绛揭下脸上的面具——那副面具跟他的脸简直一模一样。“如果,我们也是,什么也看不到呢?既然镜子照不到我,我也看不到镜子,那么,这些灵魂,到底是谁的呢?”
“这就是你捕捉的影子,这面镜子只是作为某人的媒介,让你可以把收集的灵魂立刻卖出去,这就是所谓让死人复活的方法,万乱先生,你的复活对象,生命可是用别人的生命换来的,你这也算是,这也算是人么?!!”寒熙冷笑一声,说,“垂死挣扎?也许你说对了,他们正在向你索命,要你把他们该有的生命还回去呢!”
“把若黎的灵魂还回来!”月华只有种想直接揍上去的冲动,但是他忍住了,毕竟若黎的灵魂在他手里。
“寒熙先生,我很欣赏你的才智,”万乱所有的事被说穿了,反而更嚣张了,没有一丝担忧的意思,“但是啊,那位小姐的灵魂已经卖出去了呢。”
“你说什么?!”不但是月华生气,几乎是所有人都被他激怒了。
万乱还是一副‘你奈我何’的笑容。
如此的挑衅,他们怎么可能忍得下来?但是还是必须平静下来。
鸷白冷冷地用手拭着长刀,问,“卖给谁了?”
“怎么?你是要买回来么?这是没什么可能的,因为那位买主好像十分固执呢。”
“闭嘴,我问的是谁。”
万乱只好搁下废话,说,,“那名女子叫作承希,你们如果要找她的话,就在不远处的小巷,去找找吧,就是前水巷。”
众人没有质疑他说的话,就这样跑了出去,事实上他们没有功夫去追究是真是假,而且,他们的智商也没有那么高,就算怀疑也问不出什么的。就连寒熙,也没有问。
而他万乱,只想看一出好戏,一场血腥。
那条小巷环境十分恶劣,荒无人烟。垃圾一样的地方。只有沙沙的风声。
“是不是有点恐怖啊。。。。。。”小茶不自然地缩了缩脑袋,被奕析随意搂在怀里——“怕什么?你又不会出事。”
苏绛看着无语。人家月华正有丧妻之痛,你们倒好在这里风花雪月。。。。。。
不过还好人家月华没在意。
“这里就只有着一户人家了。”
走到一间小破屋前。这大概是很老的房子了,对于这一堆公子哥来说,随便收购个十来二十间都不是问题,但是没人会那么无聊,他们是人,所以不无聊,而且还有很正经的事情要干。
月华不敲门,直接就推门进去了,这样确实很没礼貌,但他管不了什么礼貌不礼貌了,得赶紧找到若黎的灵魂然后夫妻俩加上女儿月渔抱在一起哭一会,最后才能收工走人。所以这道工程很浩大,必须抓紧时间。
屋里传出一阵阵哭泣声,月华走进去一看,才知道是一个少女跪在床边对着一具尸体哭泣。
“请问,这位姑娘。。。。。。”他轻轻地走过去,拍了拍那少女的肩。
“你是谁?”哭泣声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警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