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寂言!”寂言携攻错回客栈,才进门,便听得一人大喝。
寂言满是疑惑,循声望去,竟是——“律殿……阿律!”
这男子媚眼微眯,朝柳寂言走来,道:“要罚要罚。”
攻错仔细端详此人,眉目极俊朗,棱角分明,这张骗死人的脸,渗透着满满帝王之气。再看打扮,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内着玄色绸布里衣,外披绯红云纹广袖锦袍,整个人给人的感觉气宇轩昂,又是颇妖艳的,让人一看便知是某王侯将相家贵公子。
攻错极是不喜此人,轻挑的目气恰被其逮了个正着。
那人调侃道:“寂言身边怎藏了个这般娇嫩可人的少年。”说着边伸手抚过攻错面庞,攻错一脸厌恶之态,用扇子将手打开,那男子倒也没有任何不好意思,只是笑笑,极是魅惑。
柳寂言自知这律殿下生性好玩,只是逗弄下攻错,便也不多言。
长孙律是天朝景帝的七皇子,虽非太子,却是极有可能成为储君之人。自小聪慧,文武极佳,在众皇子中脱颖而出,时常招来人妒。长孙律母妃又是极美的娇花一朵,可惜天妒红颜,在生下长孙律五年后便早早地“折败”了。此后,他便性情大变,以顽劣著称,景帝倒是很包容他的风流成性,父子连心,自是懂他的,封了个空头律王给他做做,却是掩人耳目罢了。他会如此,也不过为了能在这帝王世家生存,帝王之术,他又怎会不知。
“你怎会来此。”柳寂言坐下,镇定饮一杯茶,在皇子面前,倒不拘谨。
“你还好意思说,三年未见可是都忘了我了。”这话说得倒像两人有何奸情似的,长孙律极暧昧地用手指推了下柳寂言后脑勺,寂言只是笑了笑不多言,任其玩火。
七年前这长孙律因狩猎时受伤恰被路过采药的柳云游发现,带回谷中,知其身份特殊倒也没有恭维,等其身体一好便也催其快走,不准说来过此地。长孙律赖皮得很,道别后没几日又来,于是,暮吟谷都变成他修身养性之地,时不时便会去谷中住上几日,也就和寂言关系匪浅了。不过算起来倒是有三年未见寂言了,第一年去,寂言闭关,偏又逢上皇帝招其回朝,于是整个第二年都忙于政事,无暇去暮吟谷,第三年去,寂言整整闭关闭了一整年,又不得见。
巧的是,律王来谷,攻错恰不在谷中,定是这柳云游怕泄露其身份吧,所以长孙律并不知眼前何人。
攻错又陷入了糊涂,这中途怎老是横空劈出这些稀奇的人。
“这怪不得我,我可是在闭关呐!你来的不是时候了。”
“闭关闭关!你就知道闭关。”假意嗔怒完又道:“前几日我去谷中,你不在,云师父也不在,还是陌姑娘告诉我你奉师命去了临安,这才找来。怎么?有何事要办啊?”
柳寂言笑道:“江湖之事不便告知。”
长孙律有些责怪他嘴严,却也不多说什么了,转身又去调弄在一旁怔怔的攻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