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根本不知道穆斯人还有魔法师团,将军战死了,军队也被打散了,我们的小队被断了后路,大路上到处都是穆斯人的哨兵。我们藏了三天,然后决定向东翻过艾匹诺斯山到诺萨伦丹,再坐船回布瑞特纳……”
“……死了很多人,山上很冷,食物也不多,我们失去了方向,结果到了大北,遇上了卡塔斯的难民队伍,难民救了我们,给我们食物,安排我们住在他们的营地,在难民营住到第八天,听卡塔斯难民说圣女来了,我们很好奇,一起跑去看……”
“……是个小姑娘,金色的长发,穿着白色的学者袍,还有很多人,也穿着学者袍,他们给了难民很多粮食,还有种子,那个小姑娘,卡塔斯难民说的圣女,她是个牧师,和现在那些牧师可太不一样了,她就那么跑到难民营里,给难民治病,还给我和希赛德斯治好了冻伤……”
古肯托斯闭起眼沉默了一会儿。
“她知道我们是暗月人,她告诉我们她是穆斯人,真是可笑,我们竟然被穆斯人帮助了。她叫扎菲,斯卡洛斯·扎菲,是穆斯亲王的女儿。”
古肯托斯又闭上眼沉默起来,这样的神情像极了希赛德斯。
扎菲?这个名字另张飞感到好奇,自己就是因为这个发音差不多的名字被希赛德斯“招魂”到这个世界的,她究竟是个怎样的人?似乎希赛德斯和古肯托德对她都有着特殊的感情,而希赛德斯更是花了大半生的时间为了另她复活,她死了么?后来发生了什么?
“后来呢?”张飞对这段历史感到非常好奇。但古肯托德摆了摆手,“我累啦,下次再和你说吧。”说完古肯托德起身上楼去了。
……
寂静的夜,张飞在床上躺了很久才慢慢睡着。
…… 金色的长发,在风中飞扬,镶着金边的白色长袍也飞扬着……
少女转过头对张飞笑着:“我来找你了。”
是瑟琳?
轻轻依偎在自己身边的瑟琳,温柔的笑着。
张飞轻轻拥抱着她,看着她长长的睫毛,小巧的鼻子,温润的嘴唇,忍不住靠过去。
“你是谁?”怀里的瑟琳突然一把推开张飞。
“我是张飞呀,你不认得我了么?”
“你才不是张飞,你是谁?”
“你是谁?”是妈妈?
“你是谁?”爸爸?
“你是谁?”
“你是谁?”
“我是张飞,你们都怎么了?”张飞着急地看着面前一个个熟悉的人,他们渐渐地变成了一面面镜子。
“……你是谁……”
“……不认识你……”
“……是谁……”
张飞看着镜子里的脸,平凡无奇的五官,带着陌生的眼神望着自己,望着自己现在那张英俊的脸。
“我才是张飞,你是谁?”
……
“呼……”张飞长长地呼了口气,什么乱七八糟的梦,翻了个身继续睡了。
……
凌晨张飞饿醒了,古肯托德和苏坦利似乎都还在睡。他走到厨房切了小半块塔弥,一旁的木架上堆着些肉和蔬菜,炉灶旁的桌子上码放着很多香料,张飞一个个拿起来闻了闻,切了些肉和蔬菜,洗净,焯水,切成细丁放在锅里熬,按自己的口味放了些香料,把塔弥放在另一个锅里煮,最后把熬得黏稠的汤汁浇在碗里的塔弥上。 开动!张飞舀起一勺送进嘴里,呣~,这才是人吃的东西。
“是你啊,你在做什么?好香啊!”是苏坦利。
“早安,我有些饿,煮了点吃的,一起吃点么?”
“嗯,看起来很美味啊,好的,给我来点。”苏坦利用鼻子深深吸了一下,吞了口口水。
吃了一口,苏坦利瞪大了眼睛,“这真的是你做的?这……太好吃了!你是怎么做到的?你是厨师?”苏坦利一边称赞一边不住嘴的吃了个见底。
几秒钟,一大碗塔弥就被苏坦利吃了个干干净净,张飞看着苏坦利饿鬼投胎的吃相,深怕这老兄连碗一块儿给啃了,有那么夸张么?会做盖浇饭很牛掰么?
“还有吗?再来点儿。”苏坦利舔了舔勺子,一点儿也不客气。
吃完了早餐,苏坦利看着干干净净的锅底,似乎才想起来:“唉呀,连先生的份也一起吃了,这么美味的东西……”转头看了看张飞,“你还会做的对吧?”
“嗯,会做,古肯托德先生什么时候起床?”张飞赶紧点了点头,这个不靠谱的大个子别一后悔再扣着喉咙给吐出来。
“先生起床还早呢,等下我们一起去买食材吧。”苏坦利说着还舔了舔嘴唇。
“好的。”你就是个吃货。
张飞去洗漱完毕,穿上外套走出房间,房间里多了一个人,穿着一身黑色的紧身劲装,黑色的皮靴,黑色的包头巾下露出几绺银发,一张苍白的死人脸,木桩似的站在苏坦利身旁。
“这是戴蒙德,我的副手,这是张飞,希赛德斯先生的学生。”苏坦利给两人做了介绍。
死人脸一双鹰一样的眼睛盯着张飞,微微地弯了弯身子,“愿阿塔纳护佑先生。”声音很低沉,听不出什么情绪在里面。
留下戴蒙德轮岗,张飞和苏坦利出门去购买食材。
“……戴蒙德身手非常好,在整个辉夜城也是排得上前十的……”苏坦利一边走一边给张飞说着。
“那您的身手呢?排在第几?”张飞崇拜地望着苏坦利,前十?吊爆了!这么吊的人就给你当副手?你不会是前三了吧?
“我?我差远了,哈哈。”苏坦利没心没肺地笑了几声,“其实原本是戴蒙德负责先生的安全的,但没两天就被先生骂了回去,这两人的脾气都很臭,”顿了顿,苏坦利有些感慨地说:“有真本事的人脾气都很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