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延刚走老妈就开始唠叨,说我都二十几岁的人了还不会照顾自己,竟然高烧到会晕倒,以后要是没有他们老两口了,我可怎么办。老爸就要老妈别再啰嗦,赶紧去给我煮些粥吃,让我好好在家休息两天。还是家里温暖,只有三个人却有种人声鼎沸的感觉,屋子里是满满当当的,我的心里就不会空落落的难过。毕竟是病了一场,精神并不好,吃了几口粥就又觉得有些困,撕掉左手的胶布,发现上面有少许血迹,原来那样干净利索,没有一点疼痛的把针头拔掉,还是会留下痕迹。
萧逸,我该怎样才能把你不留痕迹的从我心里拔除呢?
借着生病在家多休息了两天,什么都不想做,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床上躺着,有时候只安安静静的躺着,望着天花板上漂亮的吊顶花纹,有时候又害怕这样的安静,像是连自己的血液都会静止,于是把音响开得很大声,却只是一遍又一遍的播放着《山楂树之恋》。不是迷恋电影,也不是沉湎那样的感情,常石磊的声音如泣如诉,有一句词让我自听到起,便再也放不下,“红花如是血,白花就是情。”搞的我们家小老头小老太还以为我受了什么刺激,成天神神叨叨的,还时不时的过来偷偷瞄我一眼。
望着天花板的时候,我的大脑一如墙壁般雪白,像是回到了上学时,随便看着一片落叶也会发呆。听着那低沉的歌声,似乎我的心里在压抑一份即将奔涌而出的感情。六年前,看着天空起航的客机,耳朵里轰隆隆的声音,震得我差点脑鸣,我的心里多么渴望飞机能因为什么原因返航,再飞回来。萧逸离开以后,我不知道自己的心究竟跟了多远,他回来了,带了如花美眷,我的心却不知道遗失在哪里。
手机设定的是静音,只有屏幕在闪,我没有接,甚至没有看一看是谁的来电,这个时候我不想受到任何来自我身体以外的打扰,我只想跟自己对话,那个把萧逸深深刻在心上,如今又强忍疼痛,用力将那两个字迹磨平的郑晓沫。
04年夏末,南方的天气依旧热得让人烦躁,初入大学校园时,萧逸顶着日头帮我领回被褥,脸盆,暖水瓶,我却在楼道里享受着阴凉,看着他的脸晒得通红。
迎新晚会上,萧逸作为学生会主席,把我带在他的旁边,坐在里舞台最近,观看视角最好的位置,我为台上街舞跳得极好的男生大声喝采,拉着他的袖子说,这人跳得真好,真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