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地吃了些微微填了填空荡荡的胃,忽而兴致袭来。
“对了,珂姐姐,”我连忙抬起了头,“有礼物吗?”说着我的眼睛都笑成了一条线。
“没有,迟到者一律不发。”
“我……”我更是百口莫辩,“那么,沐然,礼物是什么?”
她不答我,只是捂着嘴偷笑:“你自己问她要吧。”
我便开始撒起了娇,这招相当地好用,而且我百用不腻:“珂姐姐,你就给我吧,我可是相当的可怜的,好不好嘛。”
沐然听了我的话,不禁在一旁不停地搓着身上,还一直喃喃着:“冷死我了啊。”
我瞥了她一眼,便又瞬间献媚般地看着珂姐姐。
“呐,大家说吧,给不给。”
“给——”相当的整齐,甚至于让我有一点点的怀疑,谨慎地接过的是一个粉红色的信封,我瞟了一眼四周围满的人群,不禁心又寒了一截,小心地拆开,再拿出。
是一张爱心模样的洋红色请帖。
我缓缓地抬起头,质疑的目光狠狠地扫过珂姐姐和“章鱼头”,他们则都低着头,脸颊微微泛着红,“章鱼头”倏尔站起身来,大声囔囔着:“我的鱼要烧糊了。”说着便跑到厨房里去了。
珂姐姐听了,也站起身来:“我来帮你。”
我撇过脸,看着沐然,她邪魅地冲着我微微勾了勾嘴角,继而,笑出了声。
刚吃完中餐,尧乔就打来电话说是要我们回学校。
赶到学校,却不见她的踪迹,在班上坐了会儿,她才姗姗来迟。她倒没有什么歉疚之意,只是扔了个画卷到我们的桌上,兀自在一旁坐了下来。缓缓地展开画卷,里面是“若之空”的室内设计图稿。
“因为是在个独立的室外,所以觉得轻松明快的主调会更为适宜,其他的,你们可以提些意见。”她的语气倒有些不容商量的意味。
“轻松明快的主调我不赞同,”沐然很不满地站了起来,“既然还是‘若之空’,就应该还原它的每一个细节,而不是现在连主风格都更改了。”
“那么阴冷凄清只是适合于繁华都市,我们的校园祭项目是在学校里创建,就应该符合校园氛围。”尧乔也灼灼逼人。
“‘若之空’不是阴冷凄清,而是幽静,正是这种幽静,会赋予西点一种特殊的魅力,你是不会懂的。”
“哼,我不会懂,应该是正常人都不会懂吧,但来的人都是正常人,所以也请你回归正常人的风格路线。”尧乔侧着身子坐下,歪着头望着窗外。
“你……”沐然忍无可忍了,她几乎都要从桌子上跳了出去。
“好了,”我连忙拉住沐然,“尧乔,你凭什么这么说沐然,‘若之空’要是没了沐然,我们在这儿都是空谈。”
“确实,我承认‘若之空’不能缺了她,但是,我告诉你们,彼岸学府少了她,依旧,可以把这次的校园祭,弄得令所有的人都叹为观止。”她的语速很缓慢,一字一顿像是钉子钉在我们的心上,疼痛万分。
“那好,尧乔,我等着你怎么来交差。”说着,沐然哭丧着脸跑了出去。
我也站起身来:“尧乔,我们都等着你的叹为观止。”说罢,我把画卷往地上一甩,转身就离开了。
祁洛没说什么,但还是跟了出来。
沐然一路上都在哭,我只是默默地给她递着纸巾,便没再说些什么,我知道,无论我说些什么,在此刻,都是那么的苍白与无力。
手机铃声响起,连通。
“喂,凌路?”我不大确信会是他。
“恩,我们的‘臆想元素’竣工了,来不来?”依旧的慵懒。
“恩,好吧。”说着便挂断了电话。
“去凛赪嘛?”挂断电话,收起手机,我莫名地问着身边的两个人。
“去干嘛?”祁洛连眼睛都没抬一下,很明显的不屑。
“他们的‘臆想元素’竣工了,让我去看看。”
“反正校园祭跟我们可是一点儿关系都没了,还去看什么?”
“喂,我们又不是去当特务,只是单纯的好奇。”
“恩,我去。”沐然狠狠地擦了把眼泪,勉强地挤出了笑容,心情大好地说道。
看来“臆想元素”的疗伤作用,我可是目睹了。
“随便。”祁洛没什么想法,或许他已经知道那是个什么了。
这就样,我们去到了或许我们最不该去的凛赪学府。
在大门口,那位门卫大叔有相当不客气地把我给拦了下来,嘴里还一直念念有词:“我不都把你轰出去了么,你怎么又来了,是不是上次的教训还不够啊,真是的,小孩子一个个不好好读书,跑到别人学校门口犯花痴……”
“谁花痴啊?”我质问着那个大叔,真是够讨厌的。
“谁,哼,别人我不知道,反正你是落不掉的。”
“喂,你不要血口喷人好不好……”
“喂,郁暖儿。”凌路从学校里走了出来,不远处就向着我扬了扬手。
那位大叔瞧见了,倒也没再说些什么,乖乖地进了传达室。
我气不打一处来,冷哼了一声,便当着他的面,阔步踏进了凛赪。
那是个蒙着黑布的大房子,近乎有三层楼高。
“凌路,这就叫竣工了么?”连幕布都没揭,还敢说是竣工了,我相当不满地抱怨着。
“就是这样啊,我们又不是栋知名的建筑物,为何又需华贵的包装呢,或许包装还会使来访者更惘然罢。”他轻轻地叹息着,我却更是叹息,为何尧乔就没有认识到这一点呢?
“暖儿,你先进去吧,我说过你会是第一个体验者。”说着他朝我微微眨了下眼睛,“那么,祁洛,你看那个。”说着,我们都抬头望去,是一块黄底黑字的警示牌,上面赫然写着“同行免入”。
祁洛倒也很镇定:“我们又不是同行。”
“不仅是同行,还是竞争对手。”
“我们,都辞退了。”说着,他指了指我们。
他还没有缓过神来,我便快步溜了进去,若待他回过神来不再让我去了怎么办。
隐隐地,只听得身后传来一阵声音:“暖儿,去找另一个自己。”那是凌路,给我的最后提示。
一片黑暗。
倏尔,一点光源,却照亮了整个空间,恍如白昼。
我的身子瞬间就僵在了那里,不得动弹,在我不远的前方,我看见了个与我一模一样的自己,不远处,又是一个,一个连着一个,宛若待检的部队。
抬起头,上面也是无数的自己,倒立着,仰着脸,看着下面的我,转过身,依旧。
朝下面望去,便也如此。
这该是个镜子空间,可这不断的反射,无数个的自己,却让我感到由衷的心惊胆战,或许一个回头,看见的便又是自己,自己狰狞的面容。
我依偎着镜面,缓缓地站起身来,强逼着自己不回头,只是沿着镜面走着,可是,视线总是不会乖乖地听从于我,偶尔的余光一扫,却让我惊吓得半坐在地上,垂下头,还未舒口气。便又瞧见了下面镜子里惨白的世界,“啊——”受不住这痛苦折磨的我终于尖叫出了声,可这空间,仿若有着很强的隔音效果,我的尖叫声在空间里打着转,久久消散不去,却又听得我惊悚万分。
我必须镇定。我在心里默默地念叨,小心地挪着步子,这个空间在镜子的反射下显得广阔无际,甚至于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