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身染疫病,为什么每个见到她的人都如避蛇蝎,虽然保持距离很好,但是她会很无聊好不好?
“喂!”她伸出手,朝一个清瘦的步兵勾手。
“……”脑顶的头盔偏大,那人每走几步就要用手费劲地去扶正,刚好看到云烟朝自己唤道。
“我叫你呢!”瞧他没反应,云彩鸢又喊了一次。
“干嘛?!”眼睛一斜,这小子倒是不吃他那套,声音冷淡的反问。
“能干嘛,没看到本小爷拿不动了吗?”要不是虎背熊腰的无视她甚至离的老远,她也不会挑了这么一个弱不禁风的来欺负。
“拿不动关我什么事?”小子双眼一白,更加不屑他。
“咦?”这小子还挺有性格啊,不过……
“咣当”一声响,肩上扛着的战刀一把被抡到了面前,刀尖入土三分,刀身由于力道震动的嗡嗡响。
“怎么,有疑义?!”声音趾高气昂,霸道的俊颜上无所畏惧。
由于这一系列动作又快又狠,撼得某人冷汗涔涔,只觉双腿发软,心里大叫不妙,知道自己是碰到了“高手”。
只是这人看似单薄,又一脸的稚气,怎么觉着都还是个少年,哪想身手竟这般非凡?
云彩鸢艰难的咽了口唾液,暗忖自己不会识人,现在惹恼了人家,看自己该如何是好。
“嘿嘿,这一路大家都不说话,我只是在缓和一下气氛,没别的意思。”她红着脸,摇手解释。
少年瞥他一眼,板着脸说道:“哼,别以为他们不敢接近你就都怕了你,将军将我安排在你身边,就是要我看住你,你最好还是给我老实点。”语毕,抽出她脚前的战刀“唰”地送回刀鞘里。
什么?云彩鸢本以为大家远离自己是因为怕了她,万没想到其实这都是司徒沧凛早有安排,所以自己身边无论走到哪,都带着个跟屁虫。
“我又不是犯人,干嘛叫你看着我?”云彩鸢抗议,又不是自己要留在这里,是他们不放人好不好?
“将军的命令,我没必要替你问为什么。”少年冷淡地回答。
“用不着你问,我自己去问他!”谁稀罕他去问,既然司徒沧凛不放心,那她不如自己提出离开,省得在这里每日过着提心吊胆的生活,还要天天往自己的脸上抹泥巴以防意外。
她嗔怒地转身就走,哪只胳膊一甩,却被一只手用劲拉了回来。
“将军在前面领军,哪有功夫理会你。”少年提醒他。
云彩鸢沉着脸咬牙切齿道:“我要走,没人拦得住!”等等,谁说她要离开就得通知他,她大可以一走了之嘛!
现在想想倒是觉得自己太守纪了,明明严老还未醒人世,自己干嘛还乖乖留下?
云彩鸢勾起唇角,试图甩开腕上的手。
“休想再去添乱!”使命在身,他才不会任他胡来。
“放手!”云彩鸢大叫,心想这少年怎么这么蛮缠。
“不放!”比固执他更胜于她。
“当真不放?”云彩鸢再给他一次机会。
少年这回连话都省了,目光冷淡的瞪视她。
哼,不放手对吧?云彩鸢在心里暗忖,那就休怪她出绝招啦!
一、二、三,心里默数三个数,然后扯开嗓子大叫:“非礼呀呀呀呀呀呀呀呀……”最后一个字不断的盘旋在空中,回声不断。
果然不出所料,手腕一松,对面的少年竟然被吓了一跳,漆黑的目光透着匪夷所思。
“你们做啥?”闻声靠过来的卫兵纳闷的问道。
少年木讷地扭头看向问话的人,双眼茫然,看起来还未经她的大叫回过神来。
云彩鸢心里暗爽,只觉他是怕了自己。
“这小子人不大,胆子倒不小,出了点岔子,我刚刚正在批评他。”云彩鸢故意板着脸回答,不忘栽赃嫁祸。
“你批评他?”有人质疑道。
“怎么,他一个屁大点的孩子做错事,我一个当大人的不该指责批评吗?”云彩鸢双手掐腰,理直气壮道。
“你们退下。”这时,一道冷淡的声音响起。
“谁退下?”云彩鸢诧异,瞪大双眼没搞清楚状况。
“遵命,小侯爷。”周围的卫兵接令,作鸟兽散。
“小侯爷?”这回被怔住的反而变成了云彩鸢。
“哼。”少年不屑地扭头,根本没打算为她解惑。
“喂,你个小屁孩,就是这种态度对大人说话吗?!”云彩鸢气极,眼疾手快地将准备转身的少年一把拉了回来。
“大胆,都已经知道我贵为侯爷,竟还敢以下犯上?!”他的身份虽然不是什么秘密,但是被父亲大人安排在民兵营锻炼,他做事一直也很低调。
云彩鸢一怔,似触电般收回了自己的手,但收在半空的手突然握成拳,她嘴角含笑,顺势朝少年的脸上偷袭过去。
拳风擦过脸颊刹那,少年的手已经包住了侵犯自己的拳头。
他大怒,吼道:“你作甚?!”
“哦,你左手果然是六指。”云彩鸢收回因阻隔而发麻的拳头,笑嘻嘻地盯着少年易于常人的左手。
“你,你怎么知道?”少年迅速地收回左手,防备地盯着她。
“哈哈,好久不见啊,仆固靖念。”云彩鸢得逞的贼笑,还不忘朝他摇手打招呼。
“你到底是谁?”知道他身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整个军营的人都知晓,但是知道他是六指的人,却屈指可数。
“我是谁?”云彩鸢笑着双手抱胸,“嘿嘿,我偏偏不告诉你。”
就是要故意吊他胃口,谁让这小子敢在她面前耀武扬威,还指不定谁的身份高人一等呢。
“你!”仆固靖念动气,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
“你可跟仆固侯的脾性真像啊,虽然我们只是在小时候见过一次,不过对你……”她若有所指的又瞥了一眼他的左手,“对你的事还是知道的不少哦。”
“再不说出你的身份,休怪我对你不客气!”他可不怕云烟的威胁,若是有什么可疑,他很可能直接将云烟就地正法,以防什么内奸混入军营。
“生什么气,年纪不大火气不小,多喝点凉水败火,省得点着了!”云彩鸢借故寒碜他。
“谁跟你一样有那么大的能耐!”仆固靖念反驳,借故挖苦她火烧厨棚之事。
“哎呀,你小子嘴毒的狠啊,看姐姐今天怎么替天行道灭了你这祸害!”云彩鸢被他气得口无遮拦,仗着自己堂堂一个郡主的身份,还怕修理不了他这个小家伙?
“你才是妖孽呢!”一会儿非礼,一会儿姐姐的,仆固靖念鄙视他。
“好啊,看我不把你的嘴巴撕烂!”云彩鸢逼急,顾不得自己手无缚鸡之力,硬是要教训起武艺高强的仆固靖念。
“怕你不成?”自己的能力高于云烟,仆固靖念倒是想借机修理这个娘娘腔,“看拳!”仆固靖念毫不客气地抬手就是一记直拳迎面而去。
呼哧一声,拳风袭面,云彩鸢暗叫不妙,但躲闪不急,只剩下哀痛的份。
“啊!!”一声惨叫,云彩鸢这才意识到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但倒下前还不忘撂下一句狠话:“仆固靖念,你给我等着!”
“哼!”蔑视的瞪着倒地昏厥的人,仆固靖念收拳,不屑的轻声道:“我等得花儿都谢了!”
只是这个时候,仆固靖念还不知道,自己已经犯下了一个无法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