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看到了希望,赶紧拼足最后一丝力气朝那小贼倒地之处飞奔过去,她从没发现自己原来可以跑得这么快,而且风度、气质完无,完全活生生的一个家庭妇女模样。
“你……你……。你跑……,你跑啊。。。。。。。”
上气不接下气,直把安娜累了半死,心急怒火拎着仅存的一只高跟鞋,劈头盖脸就朝那个小贼敲了下去,边敲边骂。
“操。。。。你大爷,居然敢。。。抢。。。老娘的钱包,连。。。女人。。。都抢。。。你他妈的就。。。不是好人!”
气喘不过来了,地上的小年青呼天抢地的,被高跟鞋敲的滋味可不好受,简直就是绵足寸劲,敲一个地方,那个地方就专心的疼,不停的求饶,喊着饶命。
安娜这边打得痛快,倒把旁边英雄给吓坏了,本来他以为站在那边喘气的是一个淑女,结果现在看来,他错了,这哪儿是一个淑女啊,分明就是一暴龙。
再看着地上那好像已经没力求饶的家伙,不由得拉着安娜的手,劝说着。
“好啦,再打就出人命了,赶紧点点钱包才是,有没有被掉包!”
“今儿就放过你,下次再遇到你,打拆你一条腿,滚!”
安娜赶紧放过地上的家伙,三下两下窜到路边,把扔在地上的钱包捡起来,心疼的吹着上面的尘土,我的钱包,这可是五百大洋买的,可别给弄坏了,再打开里面,东西没少,长吁一口气,拍拍胸口,这才朝那英雄望了过去。
小平头,方脸,浓眉大脸,显得英气十足,只是嘴角抿着一丝强忍的笑意,望着安娜有些尴尬,安娜这才想着方才自己的失态,有点底气不足,心虚对着她打声招呼,道声谢。
“没事就好,我走了!”
那小平头看着安娜东西没少,招呼一句就骑着自行车往东而去,这个世界上,还是好人多啊,安娜感叹着,却猛然想起什么,朝着他追了过去。
“哎,哎,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平头听着后面的声音,对她露出一个开怀的笑意,啥话也没说就消失在安娜视线里,只是那爽朗的笑声倒在安娜耳里回响不已。
事情平静了,那小年青早爬着跑了,安娜这才觉得自己全身没半点力气,哎呀,我的鸡,我的肉,又一路狂奔回去,路上哪儿还有鸡还有肉,安娜欲哭无泪,那可是大半张伟人头啊,鞋也没了,光着脚,要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她又想哭,却又哭不出来,光着脚丫子,苦着脸往回家走去,还做饭,做他娘的饭,安娜现在又气又恼,刚才的好心情完全消无殆尽。
听着开门声,李钰抬起头瞪了安娜一眼。
“怎么这么慢?妈都醒了?菜呢?”
“菜个屁,老娘差点都没命回来了,还菜!”
安娜带着一丝哭声,使劲吸着鼻子,要是以前遇到这样的事情,李钰早就过来搂着她哄她了,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一回来还只关心那该死的菜,安娜委屈极了。
“安娜怎么了?瞧你这模样,干啥去了?疯疯癫癫,披头散发像什么样子?”
就在安娜难过之极时,谢雨惠的话无疑就是火上浇油,安娜胸膛里憋着的火瞬间就被点燃了。
“我疯哪儿了?我癫哪儿了,我哪儿不像样子了,就去买个菜,还被抢了,追了几条街才把钱抢回来,我这是招谁惹谁了我,我容易嘛我?”
说完就抱着头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响彻于室的声音倒把谢雨惠和李钰吓着了,赶紧朝李钰使个眼色,让他去哄哄,结果李钰却呆坐着,动也不动。
安娜哭着看到李钰这个态度,不由更难过了,啊的一声朝房间跑去,砰的一下把房间门关上了,隔着房门还能听见压抑的哭声。
“你这个逆子,非要气死我不可吗?别以为你犯的混账事情我不知道,真当你妈老眼昏花了么?好歹她现在还是你媳妇,即使你再怎么不喜欢她,她也还是你媳妇!”
谢雨惠使劲戳着李钰的额头,气不打一处来,眼里又是疼惜又是无奈。
“妈?”
李钰蒙了,他哪儿能知道谢雨惠早看出了端倪,惊呼一句。
“叫什么叫?哼,你当你妈真是傻子么?你看那郭帅的眼神,比看你媳妇的眼神都怪异,上次安娜说的事情,你当我真什么都不记得了么?你这个混账,是不是存心要把我气死才甘心?”
说着说着,谢雨惠就开始抹起了眼泪,中年守寡,含辛茹苦把李钰带大,指着他给李家开枝散叶,却不料婚后五年都安娜都还没啥动静,以为是安娜出了什么问题,结果问题反而出在自己儿子身上,可她又不甘心李家就这么绝后,即使明知道问题是儿子身上,却也不忍心怪责,反而想把责任推到安娜身上。
结果现在倒好,这个逆子居然明着摆起来,这是不是硬生生想把安娜逼走,然后让自己再也抱不上孙子么?
一个在房间里哭,一个在外面抹眼泪,李钰也彻底蒙了,只得不停的叫着妈,让谢雨惠消消气。
“消什么气,气都没有了,还消?”
李钰听谢雨惠这么说,赶紧跑过去敲安娜的房门,让安娜开门,结果砰的一声,估计是安娜在里面扔东西。
“滚,滚,你给我滚,李钰,你这个混蛋王八蛋!”
这下好了,连带着李冉棚都骂了,谢雨惠脸都气红了,也顾不得抹眼泪,蹬蹬的急步朝楼上行去,撇下站在安娜房间门口不知所措的李钰,又是砰的一下,也把房间门关了。
李钰快疯了,听着谢雨惠在二楼关了房间门,抬脚对着安娜的房门就踹,房门应声而开,床上,安娜趴在枕头上更死命的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坚强里又透着一丝柔弱,李钰却早已顾不上这些,冲上去一把把安娜拽起来,瞪着通红的眼就骂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