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可是真的不在乎我和孩子了?为何要喂我喝下堕胎药?”娇娇急喘着,说出一句话。
那人嘴角挑起一抹轻蔑的笑容,说道:“若不是娶你为妻,你那大师兄怎能出师,助我皇兄登上帝位?本王的眼中,从来只有权势,没有你。”
“你……又可曾爱过我。”她的语气不是疑问,而是陈述,像是在说一个再真实不过的事实。
那人立在不远处,薄唇轻启,冷冷吐出两个字:“未曾。”
“哈哈……”娇娇闭上眼,不再多问,发出一声低沉的笑声,对我说:“师兄……我们回雪山吧……”
痴恋一场……终是绝望。
我掌中发力,打向那人的胸膛、左臂、右腿和下。身,抱着奄奄一息的娇娇,离了这里。
走了没多远,娇娇喊我:“师兄……生下这孩子……我不行了,让孩子替我陪伴你吧!”
我的眼泪终于再忍不住,点头应下。
为了让这两个孩子出生,我生生的剖开了娇娇的肚子,取出了血淋淋的曾良和曾奈。
我耗尽内力,让娇娇的生命维持到看见了两个孩子的出世。
她浅笑,一如儿时。
但她却再也叫不出一声“师兄。”
我的头发一瞬间全白,皮肤长满了皱纹,三十岁的我,变成了八十岁的老人,以至于二十五年后,我再次出现在皇宫中,竟无人认出我来。
那一年,我失魂落魄的抱着刚出生的曾良曾奈和娇娇的尸体,回了雪山。
十年后,我放出了孩子的消息,引来了残废加太监的四王爷,抱走了被我训练得心机深沉的曾奈。
再十年,我登仙,与天上另是一位仙人汇合。
再五年,我下凡间,让皇帝最宠爱的妃子病重,再透出七彩草的消息,让他们的矛头全部指向曾良,或是,那魔物。
二十八年时光,曾奈不负我望,不动声色的将四王爷四王妃囚禁,让他们尝尽天下酷刑后,才哀求着死去。
思绪收回,我缓缓睁开眼,眼前是一身墨袍的曾奈伏在桌上睡着了。
他刚从长风山赶回来,累了吧。
我为他披上一件外衣,走出门外。
雪山常年下雪。雪花打在我的脸上,却感受不到冷。
曾奈为仇恨付出十八年青春,他那么想保护好曾良,却不想,曾良惹上了魔物。
千年魔,万年王。他是魔王。
我叹口气,只怪自己升仙后忙于仙务,没能看看曾良,以至于……
曾良并无仙元,所以我从不曾告诉他仙魔之事,毕竟,在这世上,仙有十二位,而魔,更只有一个。
我只在小时给他讲故事时淡淡的提起过,魔物,红眸血瞳,见到了要立刻斩杀。
我以为他遇不到魔。
可是他在我走后,就是遇见了魔,而且还爱那魔王入骨,尽管那是个男子。
好在那魔物对他痴心一片,竟独自一人阻挡所有进犯。我感叹之余,却也心酸,恍然看见三十年前的自己,为了娇娇,毅然决然地踏入宦途。
结局,却是终不能善。
我命曾奈以小住之名进了长风山,每日喂那魔物一颗瓦解魔力的丹药,至他魔力全部散去,择日诛杀。
小良失去他也许会很痛,可远比天下被祸乱要强得多。
在天下与曾良之间,我选择了天下。
这是曾良的命中之劫,躲不过,逃不去。
这只是一场伤筋动骨的生之钝痛。
犹如那年,我亲手剖开了心爱之人的腹。
亲手……杀了她。
*待到山花烂漫时,他在丛中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