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提要-]

    陶釉笑得有些苦涩，可他能耐她如何。

    “好。”良久，久到不知何时变大的雨滴落在屋顶撞出清脆的响声刺疼了两个人的耳膜，男孩的音调仍如往常般平平淡淡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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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狭小的房间里，传出锅铲炒菜的声音和油溅起的噼里啪啦声。

    陶釉十一，个头却要比相仿年纪的孩子高得多，上半身几乎是都超出灶台的。

    珥瓷边静静地听着陶釉说譬如某道菜大致要加多少油，油温多高，要多翻炒等话，边看着陶釉娴熟地示范，眉头却不易察觉地蹙着。

    他没系围裙，油星好几次险些窜到他的衬衫上都被他敏感地避开。

    明明这么爱干净，不如系条围裙。

    “珥瓷。”

    珥瓷回神，看向男孩。视线并未落到她身上，他是怎么发觉她出神的。“嗯？”

    “刚才说的记住了？”他出声。

    珥瓷看一眼锅里裹着一层金色油光的包菜，轻轻点头。

    “你来试试？”珥瓷点点头，陶釉让到一边。平日里总爱站在楼梯上看温娴做饭，站得虽远，却也因为站得高而一目了然，倒也是学会了一些。

    只是此刻真正站在灶台边，却要踮起脚才能保持手的弯曲部位与锅边持平。拿起油倒进锅里，扭开炉火，油星子窜上来灼痛了她的眼睛。

    仿佛记忆又被拉回那个她沉着一张脸握住温娴的手在水龙头下消热的情景，透着淡淡难以言喻的母女情。

    就在她走神火星即将触到她手掌的那一刻，陶釉疾步上来将她拽开熄掉了火，回头去看，她的眼圈已经泛红。

    他不语，目光略显无奈，还夹杂着一丝道不明的情愫。

    他将刚刚炒好盛在碗里的菜，摆在餐桌上。只淡淡说了声“吃饭”便回到灶台边，瞥一眼覆在锅底上厚厚的一层油，拿起洗洁精倒进去，冲水匀开，然后拿起一旁的抹布擦拭起来。

    珥瓷看着他仅仅用指尖碰触抹布，还有那平静的眸中一闪而逝的厌恶，胸口有些堵。

    “阿釉，你累了，等会儿我来。”那男孩不说话，搁下手中的物件，将双手冲洗干净，便转身朝屋外走去。

    “你先吃。”撂下这么一句话便走了，徒留屋门在原地吱呀作响。

    珥瓷低头看着桌上的菜肴，没有食欲。

    他，貌似很厌恶这厨房中的一切事物，可偏偏，又是那么熟稔。

    读不懂，猜不透。这是珥瓷对陶釉的认知。

    陶釉一走。

    整个房间又是空荡荡的只剩下她一个人。

    不过雨貌似停了，她是不是该感谢上天的怜悯嗬。

    只一个人孤单地蜷缩在椅子上，什么时候，连这几分钟的孤独都受不了了？

    哦，习惯依赖以后。

    想要找点事做，打发这种寂寞感。她站起来，走到水槽边，扭开水龙头，继续刚才的擦拭，愿水流的声音能够冲散这死一般的安静。

    不多时，陶釉便回来了。珥瓷放好锅听到门外有动静，一回身，登时有些发怔。

    褪去原来的那身灰色，换上了白衬衫。

    记忆里，白衬衫是美好的代名词。穿在他身上很干净，却莫名的有一丝的怪异。

    陶釉看着她，唇边温润笑意不变，扫一眼桌上基本没动的饭菜和珥瓷自己已经清理掉的碗筷，道：“怎么了，不好吃？”

    珥瓷走回餐桌，靠近陶釉的时候，嗅不到一点油烟味，却有一股淡淡的沐浴气味。

    果真是厌恶的。厌恶到，连炒完菜都要洗澡。

    “没有……不大饿而已。还有……下次你可以系上围裙。”

    珥瓷，这是你第一次关心我吧。

    只可惜，偏偏我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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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子越写越瞎了要抓狂啊亲们。

    我站在最高点，鸟瞰我以为的伸手便可触及，当肌肤在零度以下的空气中敏感地打了个冷颤，才发现其实遥不可及。——咫尺不过天涯，因为最远不过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