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拜一重新上班的时候,海戈又收到了来自萱娅的包裹。
那娟秀的字体再熟悉不过,只是没有拆的欲望。
这里面还能是什么?不是思念他的信,就是萱娅亲手织的围巾或是手套,难道还会是一栋房子吗?
“谁寄来的包裹?是爸爸吗?”柳诗浣站在办公室门口,怀里抱着一叠文件,问。
海戈刚想解释,柳诗浣就已经小跑着进来,“爸爸一定是给我寄小礼物来了,他说这次要去一个月,有看到漂亮的别针会给我寄几个的。”
“这个不是……”
柳诗浣一把将包裹抢了去,拿过桌子上的拆信刀,三下五除二就给拆了起来——她可是个拆礼物的好手。
海戈根本就来不及阻止。
老天保佑那不是一封血泪情书,也不要是什么日记之类的,他可不想跟柳诗浣有什么不愉快的事发生。
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柳诗浣从那包裹里拿出了一只信封,鼓鼓的。
“这是什么?谁写给你的情书啊!”柳诗浣边问边手脚麻利地将信拆了开来。
虽是玩笑话,海戈已经冷汗直冒——萱娅每次写给他的信字字句句都带着泪水。
“啊——”柳诗浣突然叫了起来。
怎么?海戈的心惊了一下。
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啊——海戈!”柳诗浣又叫了一声,她从信中抬起头,兴奋莫名地看着海戈,眼睛里闪烁着感动的光彩,“海戈啊!我好爱你啊!”
怎么了?海戈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睁大了双眼呆呆地看着柳诗浣。
柳诗浣一把扑进海戈的怀里,开心地尖叫着,“海戈!我就知道你会为我们的未来努力的,谢谢你!谢谢……我要去告诉爸爸……”
到底是怎么了?海戈拿过柳诗浣紧拽在手中的信件,仔细地看了一下——这是一套完整的房契手续,户主上的名字清晰地写着“苏海戈”。
怎么回事?
“海戈,告诉我,是怎么一回事,你是想给我一个惊喜吗?我真的好意外,我好惊喜啊!”柳诗浣紧紧地抱着海戈,“我这就打电话给爸爸,我要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说完,柳诗浣已经一阵风似地跑了出去。
想阻止已经来不及。
海戈认真仔细地看着这份文件,心中纠集着太多的疑问和不解——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对了,前几日,萱娅好像还给他寄了一份包裹,那份包裹呢?海戈把手上的文件放在了桌上,开始翻箱倒柜地找。
这一找就把萱娅给他寄的东西全给翻了出来了,所有已拆的、未拆的加起来有十几份之多。海戈记得就是那只红色的红木盒子,那只盒子是先前萱娅用来装小首饰的。
那盒子的颜色已经暗哑,实在想不出萱娅除了围巾、情书之外还能在那只盒子里装什么惊天动地的东西。
海戈拿过那只盒子,扭开上头的小锁,轻轻地打了开来——一条灰色的围巾折叠得很整齐,柔软地被挤放在那个盒子里。
海戈看着这条围巾很久,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或许只是萱娅的一个玩笑,她给他寄了一份太过逼真的文件只是想让他吃惊吧!她怎么可能会有一套房子呢?何况他们已经分手那么久了,她就算真的有一套房子怎么可能送给他这个已逝情人呢?
这个盒子里没有装炸弹已经谢天谢地了。
萱娅……这条围巾应该很温暖吧?海戈的心里突然对这条围巾或许能带给他的温暖贪婪了起来,他轻轻地抚摩着那柔软蓬松的物体,鼻子轻轻地酸涩了起来。
这条围巾用了萱娅多久的时间?她是饱含着思念编织而成的吧?她还会想他吗?她还在恨他吗?
海戈把围巾拿了出来,慢慢地将围巾舒展开来,突然——一串钥匙从围巾里掉了出来,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崭新的铁制钥匙在地上闪着耀眼的银光。
海戈的心沉了下去,他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地上的钥匙,一下子仿佛失去了意识。
难道萱娅真的送了他一栋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