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她如此问，沈正初坚定地道：“我沈家嫡女沈相如的母亲，由始至终都只有一位，那就是本国公的发妻，梅氏！”

    此话出口，脸色最难看的莫过于许氏了。身为当家主母，如今她的丈夫却认别人为发妻，这将她置于何地？

    可许氏又不能说什么，一来她本就在梅氏之后妾抬妻位，二来，今晚的沈相如，她招惹不起。

    没有人反驳沈正初的话，三房夫人李氏还不怕事儿大地扬声道：“大哥说得对！”

    老太太也称赞沈正初：“你说得对，不管你有多少妻妾，你的发妻就只有一个，是阿如的娘亲，你永远都不能忘了。”

    沈正初躬身道：“儿子谨记母亲教诲。”

    沈相如都快笑出内伤来，只道这一府中人啊，个个都是戏骨，老的少的都很会演戏。只可惜，有些戏在她看来太幼稚可笑，她越来越失去了同他们争辩的兴致。于是只摆摆手，迈开大步道：“我要回去休息，你们都撒了吧！”

    太太觉得自己的话还没说完呢，此时一听说沈相如要休息，于是赶紧往前追了几步，一边跟在她身后一边道：“好！阿如你是该好好休息，一会儿别忘了喝醒酒汤和菜粥。宫里武皇妃送的东西已经搬到你院子里去了，你娘亲和哥哥都还在小院儿那边，天太晚，我同你父亲没舍得折腾他们。”

    沈正初也一边追着一边道：“为父又添了许多人手帮你们收拾院子，后院儿的下人房也都拆了，下人都迁走了。以后那块地方就只有你们娘仨住着，想扩多大就扩多大，缺银子你就跟父亲说，要多少给多少。”

    沈相如就在这二人的说话声中越走越快，终于，她拐了个弯，人们被落得远了，再看不到她的影子。

    老太太长出一口气，一直半弯着的腰总算直了起来，疼得她直咧嘴。可纵是这样，心里也还是甜的。只要一想到自己终于跟帝尊扯上了点关系，她就笑得合不拢嘴。

    一府的人终于一个个散去，直到现场就只剩下沈正初时，老太太这才又开了口说：“正初，今天的事情你心里也该有数，有许多人和事，该重新审视了。”

    沈正初恭敬地道：“儿子明白。只是今日这事发突然，说心里话，儿子是直到现在也都没回过神来，您说阿如跟帝尊怎么扯到一起去了？”

    老太太抬起手杖往他身上轻敲了一下，轻斥道：“没听那位言大人说，是纪家大火那晚，帝尊将阿如给救出来的。兴许就是这一救，阿如就入了帝尊的眼。”

    “可能吗？”沈正初还是不信，“没听说帝尊看上过哪个女子，这等好事能让阿如摊上？”他百思不解，但还是决定不管怎样，先将沈相如稳住了再说。而这时，他也又想起另外一件事来，他问老太太：“母亲，和嫔娘娘那边咱们是不是再催催？”

    老太太眼一立：“事到如今，你还惦记着那许天香？哼！要说从前，老身还想顾着六殿下几分颜面，但现在就不同了。”

    “现在也一样。”沈正初赶紧劝道：“母亲，多条路总是好的。”

    老太太听了这话，不由得心思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