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他们正喊着,卧房里传来哭声。
老人家去了。
那男子听到死讯之后,对着曹元光一通打骂。
趁那男子冲进屋子里去看他爹,曹元光药箱也不要了就匆匆跑走。
就这样,日子过了三天,一群身着缟素的,手里拿着家伙的人来了。
见这阵仗,四周的邻居都跑出来看热闹。
“街坊们都听着!这曹元光是个不折不扣的庸医!自己医术不高明,却非要为我爹治病!将我爹医死……”
他站在曹元光门口大肆宣扬着,街坊们与曹元光相识多年,明明清楚他的为人,可谁也没有为他开脱,没有一个人说话,就静静地看着那群穿着丧服闹事的人。
“这位兄弟!你可不能血口喷人!我尽心尽力!天地可鉴……”
“呸!”男子啐了他一口,一拳抡过去。曹元光嘴角渗出鲜血。
“把这黑心的药铺拆了!”一个人喊着。
“拆了!”
“拆了它!”
众人应着,拿着手里的刀,斧子就一通乱砍。曹元光拼力去拦,迎来的只有棍棒。
在咒骂声和棍棒的打压下,曹元光浑身是血,右腿被打断。
他浑身痛得厉害,慢慢扶着已经破破烂烂的门框站起来,却被一棍打晕过去。
等再次醒来,已经是晚上了。
人早就走了,只有院中的一片狼藉。
此时的他连忙拖着伤腿去院后的二婶家,早上来人的时候,他让妻子带着孩子们去二婶家避难去了。
“夫人!夫人!”他喊着,没有人回应,寂静得可怕。
“曹大夫!你怎么浑身是血啊!”二婶提着灯笼跑出来。
“我孩子和我夫人呢!”
“你俩孩子刚刚睡下了,就是……就是……”二婶忽然支支吾吾起来。
“我夫人呢!你快说!”他心急如焚。
“哎呀!都是天杀的!”二婶子骂道,“你媳妇儿不是足月了,被他们这一闹,惊吓过度,动了胎气,结果……结果人和孩子……都没保住!”
“什么……什么!”曹元光只觉得脑子里塞了一个不停被敲击的钟,嗡作一团,当即晕了过去。
大伟听到了这个故事,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就静静地帮忙抬着鸡蛋筐子,忽然冒出一句。
“这鸡蛋可是好东西,可以补身子!”他憨憨地笑了笑。
“是啊,鸡蛋可是好东西。我这不就卖起鸡蛋来了。”曹叔干笑两声。即便过去多年,他眼睛里那份伤痛,叫旁人见了,也觉心伤。
“大伟啊,可别乱吃药啊,能看大夫,还是要去看大夫的。”
“是,我知道了。”大伟想要把气氛变得轻快一些,就问曹叔,“叔,你当大夫那会儿,有没有遇上什么有意思的病人?”
“有意思的病人?我想想……”曹叔认真地思索了一会儿,“嗯,确实有一对有意思的病人。”
“啥病人?”
“一个瞎子,一个聋子。他们真是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