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我忙的不可开交。
我先向几位叔叔伯伯宣布了我要回京这个决定。我的几位叔叔有的觉得这个决定太过草率,操之过急,有的则表示迫不及待,要求同去。我顿觉有些头大。
我告诉他们这次同去,只可有三人。傅伯伯与我扮作叔侄,先他们一步赶往京城,七日后,剩下的两人从手下选三十人,分开前往,沿途会有人接应。财帛要少带,多带些散银和银票,缺什么等到了京城再去置办。我实在不能将他们全部带去,不管有没有人会认出他们,我都不得不防。我走后,红尘会派人帮我盯着异界山与外往来的信件,如果他们当中真有一个是奸细,不管他背后的是哪方势力,都必须让他死,为了那些还活着的人。而我带上的这些人,为了确保他们的忠诚,也都是让他们分散行动。如果有人想传递消息,这无疑是个好时机,我也好探一探虚实。
此次回京,其实我并无什么打算,只是想去碰碰运气。试试看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活着,看看那纸糊的盛世太平下,那个坐在庙堂上享万人跪拜的皇帝,究竟值不值得凌府一干人等为其赴死。
其实我此去,还有另外一个原因,我怀疑凌府覆灭一事,并不是那么简单。
据我的几位叔伯言道,当日在朝堂之上,沈相揭发凌府谋逆,说家父与九黎王府有所勾结,并拿出两人的信件呈上。彼时那个身居朝堂的皇帝,才方登基,不过一八岁稚童而已,也难怪臣大欺主。但据我所知,先帝临死前,曾召了两位大臣,一是我爹,二是沈宽。这就意味着先皇有意托孤于我爹和沈宽二人,但后来却是由沈宽宣读的遗诏,而且当今皇帝登基后,沈宽的第一份奏折就是揭发凌府谋逆,就算是他想排除异己,也没有下手这么快的。
而且,他的理由竟是我父谋逆,这个理由,就是证据在怎么确凿我也是不信的。可最令我感到奇怪的是我父当庭竟未发一言辩解,以他的性子,这是不正常的。不过虽然他没有开口,就已有人替他申辩。我的几位叔叔伯伯还有朝中的几位元老都站在我爹这边,我实在想不通他为什么会在当日选择*而死。
没错,凌府的大火其实是*,但没道理只因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凌府覆灭之后,朝中罢免了几个当日为我爹说情的大臣,我的几个叔叔伯伯们也都告老,但我总觉得哪里不对,事情好像不是那么简单。
早在凌府覆灭的前几日,我父就想遣散众仆,明显是早有预见。可他若是早已知晓,为何不给自己留条退路,偏偏选择*而死呢?依他的性格,是无论如何都要搏一搏的,可他为什么就这样坐以待毙?
再看如今,兵权掌握在澜王手中。澜王拓跋渊是当今皇上同父异母的弟弟,当年皇上才八岁,他一个六岁稚童,如何能想出放火之计的。何况,若当年真是他出的主意,这件事应该是不会传出来的,而且,他这么做,其实对他没有太大好处,反而会招致众愤,白白失去掌握兵权的大好时机,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再看澜王掌控兵权的原因,是因为讨南梁之战。南梁之战发生在凌府覆灭的两年后,如果我没记错,当时澜王才八岁。让一个八岁孩童上战场,怎么都觉得荒唐。
另外,我父既能够给我安排后路,我怀疑十有八\九碧儿和哥哥也都还活着。这也是我要去京城的另一大原因。我必须要知道当年的真相。至于寻找碧儿和哥哥的下落,我相信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如果他们没死,我们一定会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