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三个人直接来到乞丐经常会聚集的地方,这里面是臭烘烘的,令人受不了。
花文佳余光瞄向季同和,以为季同和会受不了,但这位公子的适应力,远远的超过她的想象,还真不错。
季同和的目光落到这些人的身上,“怎么?他们的身上会有线索?”
“啊,与季叔办的案子无关。”花文佳说着,忽然就扬起了一串铜钱,引得所有的乞丐将视线全部都到她的身上。
她环顾于四周,发现大家都在盯着她的手,对于这样的情况是很满意的,“有谁经常在卫方两府附近乞讨的,过来说话。”
原来是哪家的小姐来问事。
花文佳不等有人靠近,继续笑着说,“你们打着歪主意的,不必再想了,我敢来,自然能从这里平平安安的走出去,你们是死是活,我可保证不了。”
在外侧,有护卫。
这乞丐都懂里面的行头,面面相觑后,果然是有人走了出来。
季同和瞄向花文佳,“你可真的是……”
能狐假虎威啊。
外面守着的人,不正是季府的护卫吗?
一个个的也乔了装,只守着这破破烂烂的地方,被发现的可能性也不大。
花文佳叹了口气,“哎,一切都是为了活着。”
这活着可真难啊。
花文佳问的问题,十分的简单,这来往于两府中的人,有没有相同的。
“啊?这很难啊。”有人喃喃的说。
“不急啊。”花文佳笑着,“给你们三天时间,你们可以去盯着,可以去问人,我只要答案。”
她随手一甩,钱便丢了过去。
“还有你们!”花文佳看向没有凑过来的乞丐,笑着说,“我需要的消息可多了,估计从我这里赚的钱,够你们不用乞讨得那么辛苦,但是出卖我的人也要想一想……”
她的手指一转,笑得十分嚣张,“坏人,是会杀人的。”
季同和努力的绷着脸,见花文佳的事情已经“办好”,便一道离开。
他待走到无人处时,开怀大笑。
花文佳黑着脸,“季哥哥,你这是笑的哪一段?”
分明算是顺利。
即使打听不出来,也不过是损失一串铜钱而已。
季同和笑够了,认真的看着花文佳的脸,“我怎么没有发现,大花挺能唬人的,还要杀人?”
花文佳吃惊不小,“季哥哥,你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我要杀人了?”
啊?季同和一怔,是花文佳自己说的呀。
花文佳摇着头,慢悠悠的叹着,“从他们的手里买信息的人,才是坏人。”
出卖了她的人,也不会死得多好看。
季同和恍然大悟,“你是被盯上了。”
“现在没有!”花文佳实话实说,“可是,早晚的事情。”
她是毫不犹豫的站在卫亦君的那一边,一定会护着卫亦君平安,阻止胡清河和花芷姗闹腾。
这一切都只是为了活下去。
花文佳望着季同和,笑着说,“季哥哥,戏看够了,两清。”
季同和用力的点着头,“好,清了。”
花文佳开心的拉着钩子去逛街了。
季同和看着花文佳的背影,原本的笑容却渐渐的消失,他对身后的护卫道,“用同一招,去向乞丐要线索。”
他怎么没有想到呢?
花文佳果然还是聪明的。
“是!”护卫听着季同和的话,准备换一个时间,去问问线索去。
花文佳与钩子走了好几个地方,又买了好几样小玩意,才回到亩叔的家里。
吃人家的,住人家的,也不能占便宜,是不是?
当花文佳与钩子说笑着走进来时,发现这宅子里面透着一丝冷寂。
钩子尚没有发现异样,还在与花文佳说话呢,却发现花文佳的脸色变得难看。
“哪里不对?”钩子问。
花文佳的声音极沉,“哪里都不对。”
平时的亩叔家里,都是欢喜的,即使只有两位老夫妇在家里,什么时候都能听到欢笑之音。
如今却是安静的一点儿动静都没有,怎么可能令花文佳安心。
“小心点,我们去查查。”花文佳说道。
在花文佳说话时,钩子已经悄悄的从腰间摸出一把短刀,而花文佳也是弯腰从靴子里面摸出匕首。
看他们的样子,应该是练习了很久。
这是在什么样的条件下,才会有这样的戒备?
“你们回来了?”有人道。
花文佳一耳便听到熟悉的声音,竟然是平浩帆?
她自从入了庄子以后,便与清平书院的其他人再没有什么接触,也认为没有必要。
他们也不是卫亦君,不需要她花费太多的心思。
她故而在听到熟悉的声音时,眼中透着一丝错愕,“怎么是你?这家的长辈呢?”
平浩帆看出花文佳眼中的警惕,心头一酸,忙微笑着说,“我见过亩叔,过来坐一坐,长辈们很热情,说是要去买点东西,晚上留我一顿饭。”
是吗?就这么将他留下来了?
花文佳挑着眉,显然不是太相信的。
她也没有必要相信。
平浩帆压下见到花文佳时的喜悦,努力保持着体面,“我说的都是真的。”
“回来了。”钩子道,他回手就将短刀塞回到腰间,理了理衣服,不仔细的瞧着是发现不了的。
花文佳迅速的将匕首丢回到小靴里,揉着脸就摆出一副不太自在的笑容。
平浩帆看着他们十分默契的样子,心里怕是更不舒服。
正如他所言,是亩叔的家中长辈邀请他留一顿晚饭。
“留吧。”花文佳也不在意,“人多吃着热闹。”
平浩帆的心情一松,便将准备好的书册,递给花文佳,“我知道花家的两位叔叔平时也不来京城,这书就请大花带回去了。”
“是什么呀?”花文佳接过来一看,“哟,这是诗集?”
“是,此诗集……”平浩帆提到准备的礼物,便是滔滔不绝,大约就是在告诉花文佳,这是太傅所作佳作的汇本,十分不错。
花文佳读了几句,没有看出什么区别,在心里嘀咕着不如让她默个唐诗三百首,她还能看得懂一些。
当然,她也没有打算厚着脸皮,去抄文人墨客的书作。
“谢谢。”花文佳将书收好,“麻烦你了。”
“不麻烦。”平浩帆见花文佳一副不再芥蒂的样子,便也轻松许多。
钩子看着平浩帆是不顺眼,但是他基本上瞧着其他人也没有特别的顺眼过,大约是可以忽略了他。
亩叔的家人十分好客,这一顿饭也吃得热闹。
“这手艺太好了。”平浩帆赞叹的说,“我叔叔家的厨子那真的是一言难尽,咸得很。”
“盐放多了?”花文佳疑惑的问。
平浩帆无奈的说,“可不是嘛,每次都放多,提醒他也不见得好用,婶子的意思是辞了他,再换一个。”
花文佳随口似的说,“盐还是少吃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