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面前护着他,不怕我嫉妒吗?”贝煦阳捏着岳嫙的脸,冷色凌然。
伸手拍了拍贝煦阳的头,岳嫙笑地没心没肺“不怕。”
见岳嫙对他笑,心里暖意融融的贝煦阳偏头看着别处。没使劲的手松开了钳制,他假装继续看着医书。
“阿谨,我饿。”杯子放在矮几上,岳嫙可怜兮兮的看着贝煦阳声音软软的开口道。
不理岳嫙的贝煦阳神情严肃的看着医书,那表情似是在探索书中奥秘。
戳了戳贝煦阳,见他毫无反应岳嫙心生一计。
撩开车帘,看着外面伤眼骄阳。岳嫙的眼中蓄上了泪水,泫然欲泣。
“穆谋士,你家王爷欺我!”凄凉诉苦的岳嫙楚楚可人的看向骑在马上的穆诚念,那扒着窗口的小动作瞧着极为委屈。
“王妃,恕敝人爱莫能助。”闻声望去,穆诚念瞥见岳嫙背后那双怨念的眸子时。只觉背后阴风阵阵,他当即立马撇清关系不敢多言。
看穆诚念那唯恐避之不及的神色,岳嫙悻悻然回到车厢内。
瞥了眼仍在看书的贝煦阳,她啧啧两声打算去找驾车的安征唠两句。
“岳嫙!”见眼里盛着水的岳嫙对自己置之不理,忍不住的贝煦阳大手一捞将岳嫙压在身下。
“疼。”猝不及防的被贝煦阳拉住,后背撞在硬板上岳嫙这次是真想哭了。
“我给你搽药。”无意弄伤岳嫙,贝煦阳一听岳嫙喊疼火气全被撤走。此刻紧张的将岳嫙抱到怀里,褪去了她的外衫。
香肩半露,莹白玉肌似是极品羊脂玉。若凝脂一样柔滑,碰触时指尖有着凉意袭来。
贝煦阳蓦然睁大眼睛的看着岳嫙的后背,心中惊恐的说不出话来。
“是不是青了?”青丝撩于胸前,看不见身后贝煦阳是何神情的岳嫙只觉背后如针在扎。
“恩。”心情沉重的贝煦阳迟迟回应着岳嫙,他从暗格里取出伤药颤抖的给岳嫙抹上。
在岳嫙的背后,那不甚显眼的部位被密密麻麻的青紫色尸斑覆盖。像是蛇鳞布满身体,窥见的贝煦阳觉得头皮发麻悚寒凉意直上天灵盖。
沐浴时尚一切如故,怎料转息竟成了这般田地。
贝煦阳的耳边突兀想起道士的话,他紧咬牙关只恨自己不懂岐黄之术。
岳嫙如今的情形正如那道士所言,凡医不可治。想要岳嫙安然无恙,贝煦阳只能去求助于道家玄门。
“阿谨,你伤了我是不是得补偿?快把吃的交出来,我好饿。”想要嚼东西的感觉充斥着岳嫙,若不是她不为贪念所动早就忍不住咬了贝煦阳。
回想起自己撕咬魅一的情景,岳嫙感觉喉咙愈发干涩起来。
“好。”替岳嫙收拢好衣裳,贝煦阳将备好的糕点一一拿出。
精致的糕点玲珑剔透,惟妙惟肖栩栩如生的小糕点若不是散发着诱人香甜岳嫙都要当做是真花了。
端起做成并蒂莲的糕点,岳嫙面上带着盈盈笑“阿谨你看,象征祥瑞的并蒂莲诶~”
“这些糕点都是鹿月城独有的点心,形似万花吃起来也如嚼花瓣。”离开锦绣城时沈子井送了包子,这倒提醒了贝煦阳。
离别鹿月城他便打包了些当地小吃,只等岳嫙醒来吃着解馋。
“你怎么想到要买这些的?”扳下一瓣尝了尝,岳嫙轻笑着。
“你喜欢吗?”贝煦阳看向岳嫙,脸色如常的反问。
“喜欢。”
“就是味道淡了些,果真如你所言。”品尝着鹿月城特有的甜点,岳嫙颇为感慨着捎带有一丝丝甜意的糕点。
岳嫙的话让贝煦阳一愣,他缄默不言的顿住了给岳嫙倒水的动作。
鹿月城的糕点都是极鼾甜的,可到了岳嫙口中只剩下淡淡甜酥。看来岳嫙的味觉已经逐渐退化,或许在饮食上该做出改变了。
“阿谨,我们现在去何处?”吃着并蒂莲糕点,岳嫙不甚在意的问道。
“去...黄山。”这周遭离着最近的便是黄山,岳嫙目前的情况也只能将希望寄托在那些修道的术士身上了。
“黄山?阿吾在黄山?”听见黄山这名,岳嫙惊了惊。她佯装轻描淡写的无意询问,心却是沉入了低谷中。
黄山,以伏诛僵尸为主的有名道观。贝煦阳带她去黄山,其心何意岳嫙不想深入解析。
“恩。”未曾多言,贝煦阳只是颔首。
“好,我信你。”对于贝煦阳的话,岳嫙并无戳穿他的意思。看着神色如故的贝煦阳,岳嫙继续吃着并蒂莲。食之乏味如同嚼蜡,亦如她此刻的凌乱思绪。
贝煦阳的话不得不让岳嫙多思,她中的是尸皇粉。贝煦阳带她去的是黄山,那个以镇煞尸名扬中外的黄山。
贝煦阳,你不会让我失望是不是?你刚许诺过要一直陪着我的,怎会那么快就失信。
面上岳嫙一副不知所谓黄山为何的表情,可她心里怎样想的也只有她自己清楚。
她明知很多事情大吵大闹是无法解决的,故此也未多道。只晓等到身处黄山,贝煦阳想做什么自是暴露无遗。
她不愿怀疑贝煦阳,可他此去黄山的行径让岳嫙颇为心慌。
想着之前应在贝煦阳面前暴露过一次尸化,岳嫙提心吊胆的安慰着自己没有事的。
贝煦阳不远万里来这寻自己行踪,又怎会放弃自己。她要相信贝煦阳,她要相信他不会害自己。
“阿嫙,我去出一趟。”在岳嫙未注意时,贝煦阳将几块糕点收入袖中。他不曾发觉岳嫙僵硬的动作,伸手摸了摸岳嫙的头支会了她一声。
岳嫙听他此言回眸轻笑,未作出回复。
待贝煦阳离开了车厢,岳嫙这才放下手里糕点。
目光如炬得望着紧闭的车厢门扉,手里的杯子被大力地攥着。‘咔嚓’一声,碎裂的杯子尽数变成了碎片。岳嫙的手被割伤,可那伤口却并未流出血迹。
她好似没有感觉到痛感,神色漠然的将碎片收到无物的暗格中。她手上越来越多的伤口被锐利得碎片割开,岳嫙冷漠地看着只有伤口没有血的手木然笑了。
“怪不得...怪不得...”她怔忡的看着那些被堆叠在暗格中的碎片,闭目无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