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走过去吧，那边山脚离这里没有多远，沿路也能看看有没有别的蛛丝马迹。”楚清玄捏着下巴想了一想，忽然在玄韩的提醒下抬起头，却看见霍湄一脸的兴奋与期待。
他不禁眉头一皱，完全不能理解霍湄现在脑子里想的是什么，只等她傻乎乎的笑完了之后，再伸手拉起她的手往前走。
“这一趟走完怕是要花上许久，还要将找到的线索告知大理寺，抓紧时间吧，不要再傻笑了。”楚清玄轻咳一声提醒，而霍湄回过神来，便如同川剧变脸般，瞬间换了一副严谨的态度。
“好，出发，身负要职，咱们可不能懈怠。”
说罢，霍湄便挥舞起袖子，自己身先士卒走在最前面，楚清玄与玄韩都十分莫名其妙的互看了一眼，却终究也没说什么，几步就跟了上去。
很快几人沿着有村民自节行走，从草地上踩出来的小路，十分顺当的找到了那块最西边的化粪池，然而目标临近跟前，霍湄与楚清玄两个人反而犹豫上了。
“一将功成万骨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既到灵山，何不向西，燕王爷，这便是你向都城以及天下百姓张显你贤明的时候到了，这化粪池便是你通往成功的第一步，我自会在旁边为你加油送行，你且去吧，一路好走。”
都不用走到跟前，那池里面的化学气息便扑面而来，让此次过来的三个人全都站在了离它十几米远的距离，便不敢再动，着实是世间一大利器。
霍湄连忙两只手叠在一起捂着鼻子，就连拿出口罩的时间都没有，踌躇了半天，实在是不敢踏入，碰巧一眼看见了，旁边也不太好受的楚清玄，便陡生一丝坏心思，拿手肘轻轻地戳了戳他。
至于楚清玄则早已被这股味道熏的有些缓不过来神，还得亏了霍湄的提醒，才终于清醒过来。
“既然我们都已经找到这里了，就说明我们距离真相已经不远了，你又何必这么着急，不如先在四周瞧瞧有没有什么可疑的线索。”
楚清玄给这股味道熏的几乎作呕，连忙别过了眼神往边上寻找，想要转移霍湄注意力，“还有你刚刚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是哪里的典故，为何我没听说过？”
“王爷，这么大的生化大杀器在你面前，你还有这个心思跟我询问典故的事，也未免太好学了吧，你且先等一等，让我出去缓一缓再过来。”
霍湄转过头去，被这股味道熏的翻了个白眼，可见她还是太高估自己的能力了，现代的时候去什么垃圾厂和金坷拉处理工厂，好歹人家也是努力追求卫生和清新的环境，哪里像这古代纯天然日积月累堆积而成的味道，却也难怪这最西边的土地没什么人愿意过来了。
说着，霍湄赶忙屏住呼吸，快步往边上跑远了些，感觉味道稀释了不少，便从系统里面拿了一只可以隔绝气味的口罩，顺便也给楚清玄带了一只。
口罩一戴这个世界都清新了不少，霍湄提着裙摆正准备回来，却无意间在草地上看到了几块像不明物体的石头。
“这是什么东西？”霍湄眉头一皱，捡起了一根树枝，戳了几下，发现戳不动才放下心来。
楚清玄听到她的声音，也跟着好奇的走到霍湄身边，放眼一瞧，除了眼前这块草地上有这种石头以外，就连稍远些的田垄边上也有不少似乎是遗漏下来的奇妙颜色的石头。
“闻这味道，似乎跟那边池子里的是一样的。”一样的臭。
这里虽然只有几块这种石头，在空气中已经消散了不少味道，但是对这种神奇味道已经刻骨铭心的楚清玄，还是很容易就能认得出来。
所幸霍湄已经戴上了口罩，连一丝气味都没闻到，听楚清玄这么说，才后知后觉得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那我或许明白他们要这石头是想做什么了，辛苦王岳这么委屈自己，给。”
说罢，霍湄才想起把手中拿出来的口罩给楚清玄递过去，楚清玄眉头一条很有些无可奈何，不知该说什么。
“这种石头不是想要多少就有多少，怎么会有人特地跑这里来运，看这一路的数量，想必运出去的还不少。你说你已经知道了他们要这石头做什么用？”
楚清玄按照霍湄戴口罩的方式，也一并挂在耳朵上，只可惜还不太熟练，霍湄便凑进了些，帮他处理细节。
“所谓天生，我才必有用，别以为茅坑里的石头就换不成金子。”霍湄很是自如地凑进帮楚清玄戴上口罩，等回过神来，才发现两个人之间几乎没剩下几寸的空间。
霍湄不禁一愣，看着楚清玄整张俊秀的脸庞，只露出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心跳都不自觉的紊乱了几下。她赶忙收回手，装模作样的拍了拍手掌解释道。
“之前碰巧我跟管家也曾提到过将这种石头浸泡在水中，捞出来晒干所得到的结晶，便是可以入药的硝石，听说城中这几天硝石不是断货了吗，孙则他们可能是知道这个土办法，所以凭借着买卖硝石才赚了不少钱。”
话音落地，霍湄一偏脑袋，却又自我迷惑起来，“但就算短缺，垄断了市场，也没可能买得到那么多钱呀，更何况这又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怎么可能会断货呢？”
“如此，看来你也是想到了最关键的问题，恐怕是有人在不知名的地方，已经有人开始悄无声息的囤积大量的硝石了，若本王没有记错的，硝石在火药之中也有着巨大的比例。”
楚清玄听着霍湄的解释，脑筋转得很快，下意识的就想到了这个层面，霍湄一抿嘴巴，却还是觉得有些不太对劲，淡淡的摇摇头。
按照这个时代利用硝石做成的炸药，爆炸的威力其实不算很强，用来引燃或许会更好一些，还不如用绿矾做成的铝热剂，炸的更加轰轰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