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益，是的，利益。”颜娇娇抬眼看着他，像在细细观察他脸上每一个微表情。

    “既然是利益，为什么非要纠缠彼此有没有忠于婚姻呢？”她问，“你现在逼着我，解释这所谓的照片，不觉得很可笑吗？”

    “如果照片上的事情是真的，那么你就在做有损于我们共同利益的事。”萧瑜霆捏着她手臂的手，越来越用力。

    “那它就是假的，我没有做有损我们共同利益的事，好了吧？”

    颜娇娇已经不想再和他说话了。

    多说一句她都觉得累。

    “那这是怎么发生的？”萧瑜霆问颜娇娇。

    颜娇娇看也不想再看他一眼，“这和利益无关。”

    萧瑜霆几乎是被激怒了。

    他突然就把颜娇娇往旁边的沙发上按下去。

    颜娇娇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量甩懵了，她怔怔地看着眼前的萧瑜霆，像是不认识他了一般。

    “我再问你一次，照片是怎么回事？”萧瑜霆也仔细端详她的脸。

    颜娇娇别开了脸，“我不想解释。”

    她为什么要解释？

    发现自己老公极有可能出轨，回到家却还遭受对方的质疑，逼着她率先给个说法。

    这种心塞谁说得清楚？

    她偏头看着一侧，倔强着不再说话，和萧瑜霆无声对持。

    良久，她感觉到萧瑜霆的手指在她脸上缓缓划过。

    “你哭什么？”他问。

    他搞不明白，他明明只是要一个说法。

    她直接解释就可以了，他并不是不会相信她。

    为什么颜娇娇的反应会这么大？

    她冤枉他的时候，他也有放下身段好好给她解释，为什么轮到她，她态度就这么激烈。

    萧瑜霆等她回来的过程中，已经反复告知自己，要把情绪压下去，不要带着任何负面情绪去面对她。

    看到这张照片的时候，他觉得他可以把整间车库都砸了。

    他要把萧家所有人都抓起来，一个一个人拷问，问出这张照片的起因。

    可是最后，他还是把行将爆发的火山压下去，他还是打算先听颜娇娇的说法。

    他以为，颜娇娇会很积极的解释，告诉他事情的原委。

    没想到，她会直接翻脸。

    “没有哭，”颜娇娇的声音明明有些发颤，“你看错了。”

    萧瑜霆把她的头，生硬地扳过来，面对着他，他皱着眉，细细地看她。

    “好好谈一谈吧，娇娇，别和我闹了。”他算是下了一个台阶。

    “没什么好谈的。”颜娇娇尽量冷静，但眼泪还是又落下来一串，“真没什么好谈的，萧瑜霆，我们先各自冷静一下，最好能分开一下，再看看我们对彼此是不是还那么重要……”

    “分开你再去找萧炀吗？”萧瑜霆突然出手，捏住了颜娇娇的下巴，“你先回答我，你上面时候去找的他，找他干什么，为什么拉扯，你们到底有没有……”

    他眼神里戾气横生，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又生生被扼住。

    但他的手指，却已经在颜娇娇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了青红的指印。

    颜娇娇皱眉，眼里含着泪水，用一种几乎震惊又质疑的眼神看着他，可是还没等她质问，萧瑜霆突然压了下来。

    没有任何预兆的，也没有任何道理的，掠夺。

    颜娇娇几乎尖叫，“你放开我！”

    但萧瑜霆把她死死按在沙发上，不由她动弹。

    “萧瑜霆！”她好不容易抽出了手，然后不留情地给了他一耳光。

    萧瑜霆没有躲闪，只是顿了顿，抬手在自己脸上随意的摸了一下。

    他并不在意，所以继续。

    “你再碰我我们就离婚！”颜娇娇奋力推开他，又被他擒住双手，卡到头顶。

    “随你吧。”他说出的话冷漠又霸道，“你认为可以离得掉，就尽管折腾。”

    颜娇娇觉得心都要裂掉了。

    她于是不再挣扎反抗，只偏过头去，任由泪水一直滑落。

    原来她在哭啊，原来她真的在哭。

    她起先还以为自己足够坚强，不会流泪呢。

    但饶是如此，萧瑜霆还是不满足，他逼她转过头来面对他。

    “哭什么？和我一起很委屈？”他问，“你就用这种面目来对抗我？”

    他想起刚刚两人争吵，追溯到源头，一切矛盾的根源在哪里？

    “是你，”他掐住她的肩头，“是你总用这种真实的面目来面对我，颜娇娇，你连演戏都不敬业。”

    颜娇娇对他的这些话语都充耳不闻。

    他要控诉也好，斥责也好，定罪也好，都随他高兴吧。

    可是萧瑜霆还是不依不饶，把她的脸捏过来，他强迫她回应他，“既然演戏，你就演到底，听到了吗？颜娇娇，你演给我看……”

    最后，他低头，在她耳边低语，“……算我求你了。”

    颜娇娇的回应，是忍不住的抽泣声，和因为压抑愤怒而颤抖的身体。

    但萧瑜霆照单全收。

    “这样也好。”可能是她的表现实在太冷漠麻木，哪怕现在是这样的反馈，萧瑜霆竟然也不反感。

    她会发出点声音，也好过死气沉沉。

    颜娇娇总说他擅长冷暴力。

    殊不知她冷暴力的时候，却比他强过百倍。

    他就算是折磨她，折磨到她有一点反应，也比刚刚好，她那种完全封闭不予回应的样子，真是要把人逼疯。

    “为什么你就是捂不热呢？”他问颜娇娇，“为什么你就是这么冷漠自私？”

    颜娇娇震惊他这种反咬一口的说法。

    明明那个有着石头心的人是他，明明是她用全部热情去点燃他，他却不断用他的冰霜熄灭火焰。

    到最后来，他还说是她捂不热。

    末了，他算是满意了，他亲了亲她的脸颊，语气算得上有一丝温柔，“好了，事情到此为止，你收敛一点，别任性了。”

    她不想说，他自己去查清楚。

    颜娇娇沉默不语。

    萧瑜霆明明是知道的，知道她根本就不可能和萧炀在一起，就像她也觉得他不太可能和杨霄月在一起一样。

    但是他还是抓着她发泄。

    她什么时候像个垃圾桶一样，成了对方负面情绪的接受地？

    “听到我说什么了吗？娇娇？”萧瑜霆拂开她有些散乱的发，语气里竟然有几分威胁，“你这幅样子，是觉得刚刚还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