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是你想的那样。”苏瑶叹了口气。

    “苏明朗只是偶然路过这里，我也不喜欢他。我只是觉得他像是我曾经的一个朋友。”

    “啊？”路蓝沁咔嚓吃了口麻花，含糊不清道：“原来这样啊。”

    话落，又兀自点了点头，“也是，他本来就不是咱们这儿的，他姐姐又是军人，我听主任说，他来头不小呢，你对他没想法，也好，他这样的，不像是小家小户的孩子。”

    “嗯，我知道。”正因为知道，所以才没动过什么想法，即便是有，也只是想要跟他交个朋友罢了。

    “你那个小未婚夫就很好。”路蓝沁嘎吱嘎吱将一根麻花吃完，拿起第二根时，又端起茶喝了一口。

    “嗯。”苏瑶脸红了红，想起什么来，又猛地抬起头：“路姐姐，我有些事想不通，能问问你吗？”

    “当然！”路蓝沁放下手中的茶杯，正色道：“一放心，姐姐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苏瑶闻言忍不住笑了。

    “行了，说吧。”路蓝沁又捧着茶杯喝起来。

    苏瑶攥着口袋里的木雕，小脸红了红，犹豫了好一瞬，这才开了口。

    -

    路蓝沁是在午饭后离开的。

    封志远代替苏瑶送她出去，到了门口的时候，路蓝沁转过身来，拍了拍封志远的肩膀，笑着道：“志远啊，好好加油了，再不努力，回头小阿瑶就被人抢走了。”

    封志远脊背猛地一僵，俊脸微微白了。

    “逗你呢。”路蓝沁有些不忍心，却还是想提醒封志远几句。

    “志远，喜欢一个人，你得让人家知道。还有，千万不要给别人机会。也不要轻易放手，谈恋爱，有时候就像放风筝，如果你连手中的线都松开了，那就真的无药可救了，到时候，真的是哭都来不及。”

    封志远看着她，垂在身侧的手一点一点蜷缩收紧。

    “你们还小呢！”路蓝沁叹了口气，“以后会遇到很多人，可能也会喜欢别人，这些都没关系。但，如果可以，姐姐还是喜欢，你跟小阿瑶在一起。”

    封志远喉咙里涌出苦涩，好一会儿才微微笑了。

    “谢谢。”

    “嗯。”路蓝沁点头，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加油，争取以后结了婚请我喝喜酒。”

    “好。”封志远笑着点头，苍白的脸恢复了几分血色。

    路蓝沁没再说别的话，摆了摆手，下了台阶。

    苏瑶坐在屋子里，看着手中的木雕。

    那是雕刻的她，一个背着手站立，微微仰着头笑靥如花的她。

    她很喜欢的。

    苏瑶笑了笑，攥着木雕亲了一口，这才小心翼翼地放进口袋。

    她四下看了一眼，瞧见了放在床尾箱子上的包袱，微微愣了下，随即爬过去，伸手将包袱拽了下来。

    包袱里的东西不多，是一个厚实的棉袄，用的新棉花和新布料，外面黑底红花，是滑滑的布料，里面是柔软的棉布。苏瑶低头嗅了嗅，嗅到了棉花的味道。

    她想起封志远刚回来那天，方晏说的话。

    ——他今天冒着风雪来的，说是你娘怕你冷，专门做了新棉袄给你，又怕下雪路滑，要出去接你，可还没接到你，就回来了。

    苏瑶抱着棉袄回想那天的事情，想着想着，视线就模糊起来。

    他看到了吧？

    一定是看到了。

    苏瑶苦笑，将棉袄叠好，放回包袱里，但却没把包袱放回柜子上。

    她就坐在床边，低垂着头看着那个灰布包袱。

    封志远进来时，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幕，他愣了下，有些错愕，但还是抬脚走了过去。

    “怎么了？”他在床边坐下，小声的问。

    “你那天看到了，对不对？”苏瑶抬头，红着眼问他。

    封志远张了下嘴，可嗓子里却像是落了千层灰尘。

    “你看到了，为什么不跟我说？你为什么不来问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