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过得并不顺遂,在齐铁嘴无比的愤恨中他听出来了,他有几分不明白,为什么众矢之的是倾颜。
齐铁嘴愣了愣,知道了他的疑惑之后,不知道如何下口,犹豫着叹了口气跟他讲:
“那姑娘年纪小才14岁,也正是因为年龄,这么一个年纪又被人玷污……遭人诟病。”
齐铁嘴摇了摇头,这是常态他习惯,但是每每,他都会有一些觉得荒唐。
“其实那些人的想法也简单,能避则避,同情中带着排斥,更何况……”
以那种的方式出现在众人面前,青白早已经毁了个干净,虽然不是她的错。
张青柠没有什么表态眉头微皱,只是轻飘飘的问了一句:“这些于他们有什么影响?与他们有什么关系?”
一个人的凄惨,旁人没有点评的权利,那一句又一句的话语,就算是怜悯般的揭露也都是一把利刃。
边将他人的伤口反复撕开,然后又指着那还未愈合的伤口说:这伤的可真重,真可怜。
齐铁嘴看了一眼一个方向,那个方向有个摇着头将手背过身后边叹息边往远处走的人,就是刚刚告诉他们真相的人。
那人旁边也围着几个人,那人同情的跟他们讲述,几个人眼中看戏的影子却是掩都掩不住。
齐铁嘴转过头:“他们应该也是出于好……”心。最后一个是他怎么也说不出来,因为他看出了其中的荒诞。
这何尝不是一种向受害者的讨伐?只是换了一种形式。
张青柠太清醒了,齐铁嘴自己都被牵动着带到了其中的随波逐流里,他复杂的看了一眼张青柠。
齐铁嘴接了话:“他们讨伐错人了,不应该指着受害者大肆宣扬她的苦楚。”
应该拿刀捅向施暴者而不是受害者,施暴者看着他所犯下的罪孽可能还会庆喜,但当利刃刺向他时,捅个贯彻,受害者所受的伤害才能平息。
齐铁嘴沉默很久突然说:“青先生,要不我们把那姑娘劫出来?”
他说话间已经没有那种愤恨的感觉,带着冷静,他将手中的扇子抓的很紧,看向张青柠。
张青柠冷得像冬日中的潭水一般的目光扫过来,他说道:“与我何干?”
青先生理智是真的理智,冷漠也是真的冷漠,齐铁嘴正在想办法怎么忽悠张青柠过去,就看见张青柠径直的往前方走去,没有等他的意思。
齐铁嘴连忙扶了扶眼镜跟上之后说:“青先生多积点德嘛,你看我也是个算命的,最信这种东西了。”
张青柠瞥了一眼他,低垂着眸子,浅棕色的眸子里翻涌着一种空茫,所以说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点了点头。
“半月后。”
“为什么要这么久?我还以为我们是直接冲进去呢。”齐铁嘴挠了挠头,有几分不解。
张青柠没做解释,两人找了家旅店住下,齐铁嘴积极的在一边帮忙付钱,张青柠没有拒绝。
几日后的一个晚上,齐铁嘴悄悄的从他的房间溜出来,背上自己算卦的工具,缩了缩头又抓了好大一把银钱,塞进口袋里准备出去找打手。
哪知他刚走没两步,低着头就看到地上一个黑影子,吓得他一个激灵,踉跄了两步僵硬的缓缓抬起头,张青柠就那么盯着他。
齐铁嘴立刻把所有东西都缴械了,举起双手甚至把他的扇子都甩丢了,扇子砸落到另一面的墙壁上弹落回地上。
“你就这么想大张旗鼓的把你要抢人的消息贴对面头上?”
张青柠语气中带了几分疑惑侧头看他,齐铁嘴略微有点尴尬,听着张青柠不带一丝阴阳怪气的阴阳他一时不知道作何感想。
跟谁学的啊?
张青柠没有别的反应,平静的看了他一眼之后就回了房间,他只是丢下一句:
“没有万全的准备,如果救不下来,你执意将她推入更深的深渊,我不拦你。”
齐铁嘴看着张青柠的背影,口里嘀咕了一句,摇了摇头将地上的东西一一捡起,也回了房间。
半个月的时间终于到了,齐铁嘴摩拳擦掌一大清早上就摸到了张青柠的房间,张青柠察觉到了异响睁眼,就看见了鬼鬼祟祟的齐铁嘴。
齐铁嘴说:“我负责垫后, 那周围的人就由我引开,青先生尽管的上,只要别误伤我就行。”
张青柠沉默两秒,诡异的目光扫到了齐铁嘴身上,他缓缓开口吐出几个字:“我们智取。”
齐铁嘴就那么一直期待的从早上等到夜晚,中途张青柠出去又回来,他从一开始的精神饱满到整个人都焉了下来,他打了个哈欠问:“什么时候去?”
张青柠看了一眼天色,朝齐铁嘴打了个手势,示意现在就去,等到两人到沈府的时候漫天火光,齐铁嘴被吓得一个激灵,不过很快他就感觉到有一丝不对劲:
“起火了,这府里的人怎么没点动静?”
张青柠抬了抬眸:“不是没动静,是一喧闹就得死。”
“?”
张青柠花了十多天的时间制了蛊,那是他偶然间在典籍上见到过的,不得高声喧哗,不然就会刺激到体内的蛊虫。
一旦发出的声音稍大了些,就会剧痛难耐,一个人发现着火了,需要传递消息并且通知大家一起灭火,最好的方法是高呼。
但现在却高呼不了,总得需要一些时间才能准确的告知所有人。
齐铁嘴有点毛骨悚然,青先生的确,热爱学习技艺……嗯,但是在这技艺方面怎么有点不对劲,谁家正经人空闲时间还学制蛊啊?
齐铁嘴突然感觉手中被塞了什么东西,是一张宣纸,他展开来看,上面画着一堆细细密密的火柴人,旁边还有一些群蚁排衙的文字。
他仔细琢磨了一下,发现看不懂,回过头时哪知张青柠早已经消失不见。
这火柴人手里拿着长长框框的是什么,那几根像狗尾巴草的东西,中间怎么还有一个?看不懂什么东西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