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上官家之子上官轩,提前来了盛府;英俊潇洒的少年郎,一进门便很是热情地叫着:“姑父姑母。”
在盛倬眼里,这个上官轩比盛景明还招人喜欢。
盛夫人正是上官嫣然,上官家长女。
上官嫣然一见到上官轩脸上的笑意便再也止不住,走上前仔细端详,说:“哎呀呀,你提早来也不说一声,我们都没及时在门口迎你。”
上官轩眉目清秀,眼神清澈又坚定,说道:“姑母何须如此客气,轩儿提早便安排好了家中之事,只想着早些过来好给姑父姑母一个惊喜!”
上官嫣然一脸欣慰的笑,说:“还是如此调皮。”
盛倬向他介绍:“阿轩,这是我冬城好友的两位千金,姐姐是陆玉禾,妹妹陆玉姝;日后就是你的两位妹妹了。”
听到冬城二字,他自然明白那两位姑娘是为何在此。
上官轩十八岁。
而朱宁二人变换的年纪正是十七;被叫声妹妹也不为过。
朱宁上前:“表哥,我是陆玉禾。”
月缇:“我是妹妹陆玉姝。”
朱宁气质偏清冷;一见面倒是给上官轩一种奇怪的感觉。
上官轩愣了一下,忙摆手行礼:“二位妹妹好。”
“表弟。”
盛景明和杜昔棠走了进来。
杜昔棠只是行着最平常的礼,没有过多说话;上官轩朝她礼貌性地点头回应;随即一把揽住盛景明的肩,打趣道:“今日你怎得还来晚了;罚酒,定要罚酒!”
盛景明:“好啊,今日你我不醉不归。”
看着盛景明与上官轩相处真如兄弟一般,盛倬也就放心了。
亲人相聚,朱宁和杜昔棠几人不好在此处太久;忙和盛倬和盛夫人行过礼后就回了梧桐阁。
踏过梧桐阁的门,岳麟就变换成了自己的模样。
“真是憋屈。”
几人坐了下来,只听杜昔棠抱怨了一番:“唉,最近总是梦到曲烟姐姐。”
朱宁与月缇对视一眼,问道:“你定是太过思念。”
杜昔棠:“希望是如此;只是我总是梦见她满身鲜血,似乎想告诉我一些什么,每次醒来却都会忘掉,我一直在想她是不是遭遇不测了。”
朱宁:“好啦,想来是不会的,你不要过多担忧。”
随后拿出那块白玉,放到她的面前,说道:“这块白玉是我们昨夜睡不着出去时,路边看到的,我记得以前曲烟腰间常常带着一块,很是相像;你看看,是不是她遗漏的。”
杜昔棠拿了起来,仔细端详:“对!是曲烟姐姐的,这玉的背面刻着一朵小花,就是姐姐当初闲暇时摆弄的。”
这块白玉倒不是什么稀罕之物,是玉中较为廉价的岫玉;不过不管是何物,带在身上久了,总是会生出些其他情感。
月缇:“还好我们捡到,正好给你留个念想。”
杜昔棠刚想开口说谢谢,突然想到了朱宁昨日的话,又改成了:“你们真好。”
岳麟叫苦:“要不咱们走吧,反正也是误会一扬;昔棠现在又不会有什么事情。”
岳麟说的没错,本来也就是以为昔棠会遭受盛景明的迫害,这才进来一看;如今在此过的也是不错,便没必要多留了。
杜昔棠拒绝:“不,你们待我如此好,再过几日就是我的及笄之礼了,纳妾文书也要下来了……你们留下再陪陪我好吗?”
朱宁:“也好,我们不急。”
没过多久,上官轩便来敲了梧桐阁的门;岳麟赶忙变成丫鬟去开。
上官轩直接跑了进去;庆俞也走了进来,岳麟正要关门,腰间却被庆俞搂住,他开口:“你怎么总是躲着我?”
岳麟全身猛地一颤,再也忍不了他,甩过身重重给了庆俞一巴掌;“啪”的一声,格外响亮。
岳麟翻了翻白眼:“滚。”
“你……你敢打我?”庆俞满是震惊之色。
“打你就打你,怎么样?去盛景明那告状啊!”
“你信不信我直接让你滚出盛府?”
“信~但是那又怎么了呢?小心我再打你一顿!”
岳麟一拳头在空中停下,庆俞忙躲开,见她带着轻蔑神色走了进去。
怎么脾气变得这么大……下手这么狠……庆俞心中怒气燃烧。
上官轩一进门便很是殷勤般,向朱宁抱手行礼:“玉禾姑娘,不知你素日爱吃些什么,我特来问一问,好让厨房开始烧饭。”
面对上官轩的异常,朱宁皱了皱眉,轻声道:“公子不必如此关心,我吃食上从不挑挑拣拣,也无忌口。”
上官轩又说:“那姑娘可否赏脸与我一同去放风筝。”
就连昔棠和月缇都有些奇怪,这上官轩怎得对朱宁这般在意。
朱宁:“我瞧着天色渐晚,今日也没什么风,下次吧,下次。”
外边树叶都一丝不动,这傻小子头脑一热竟说放风筝,好在朱宁有了拒绝的理由。
上官轩:“那……”
朱宁虽不明白他这番用意是为何,但也不想他继续说下去;急忙打断:“公子不是在与盛老爷和夫人叙旧吗?实在不必为我们多费心思。”
上官轩:“咳咳,那好。”
后来的这几日,上官轩都莫名缠着朱宁,惹的和昔棠说话都不是很方便;真是一个没眼力的臭小子。
在盛倬商量好正式纳妾之日时,服侍昔棠的阿丫这才发现自家主子额间有一疤痕;一些风言风语便传了起来。
议论声最大的便是杜昔棠和周小竹的相像之处。
可当问起时,却没一个人告诉她羽微和小竹究竟是怎么死的。
用盛景明的话说,羽微是他在外醉酒时碰到的一位青楼姑娘;一次冲动没成想却怀了孕,只能娶回家;后来不慎滑了胎,她身子虚弱也跟着去了;也是一位善良温柔的姑娘,只是嫁错了人。
但关于小竹之事,盛景明却是闭口不谈;可越是如此,昔棠就越是想知道,她不能如此糊涂地就随意成亲。
明日成婚,前一日就已经布置好了盛府,一团喜气,但因为杜昔棠的身份,盛府红绸只是挂在了里面,关上大门,从外面竟一丝也看不出来;更别提宴请好友前来吃酒,这只是给杜昔棠的一个形式罢了。
她心中自然也明白,不过……无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