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体?师傅是说,经脉淤塞,真气调动受阻么?”
老人一惊,说道:“你自己倒知道。”
“早年间徒弟也不明所以,只觉真气运行缓慢,难以冲击玄关,只道武人皆是如此。直到三年前,徒弟结识了一位仙道医者,被她道出异常。
此事,师傅莫要忧心,各人自有缘法。兴许哪天,徒弟又有奇遇呢。”
沈东风摇摇头:“你倒是洒脱。只是,世上哪有那么多奇遇,能让你小子遇到。”
顿了顿继续说道:“也罢,就算经脉解决不了,咱婆娑刀也能保你一世无忧。只是,你寻踪探秘的本事更要谨慎,切莫显露于人。须知,此事犹如孩童携重金于闹市。”
望刀心下也些许感动:“谨遵师命。”
“既然真气方面无法可想,那就多学点儿横练的功夫,回头去传功堂,找传功长老给参谋参谋,选个适合你的。
另外,咱们既然受了皇命敕封,就要为皇家办事,门人弟子多有在武备衙门、兵马司或巡检司行走。这两日,给你也安排个差事,方便你这新人熟悉京城各方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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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孩子,你且看看这门功夫。”
传功长老得知,望刀已知晓自身状况,便也不再避讳,说道:“你这孩子身体练的如此扎实,可见是个能吃得苦的。依你的条件,适合那种横练为主,真气为辅的功夫。”
说着便递出一本册子:“这门太平刀要诀,正是适合你的。据说,数百年前曾有前辈精研此刀,仙佛辟易,同境界无敌手,便是跨了境界,也有一战之力。
传功堂的小贺,如今代师传功执教。若有疑问,可找你贺师兄解惑。”
“多谢长老。”望刀接过册子,见是个抄本,也并不厚实,谢过长老,便退了出去。
到了那传功堂,那哪里是什么堂。分明是一诺大的练功扬。
望刀拉住一个正在洒扫的弟子,问道:“这位师兄请了。”
“干嘛?”
望刀一怔,好大的派头:“兄弟是门主新收的弟子,敢问师兄尊号。”
那弟子一听,竟是传的沸沸扬扬的掌门新弟子,立时肃然起敬。这个敢当面怼掌门,却安然无恙的小子,是什么身份,皇帝的小舅子么。
立时便换了一副嘴脸,抱拳躬身施礼道:“师弟有礼了,尊号可不敢当,小弟名唤张嘎子。不知、不知师弟叫住小弟,所谓何事?”
望刀一怔,这张嘎子听见老子的名号,这么恭敬?有问题。
“师弟可是听过我的名号?”
“那可不,师兄的威名可是一夜之间,传遍整个婆娑门,我们这些做弟子的,无不敬仰,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
“停,兄弟,我这新来乍到,何威名之有?”
那张嘎子左右看了看,见没有人盯着,拉着望刀说道:“就是师弟当面怼掌门人的威名呗,大家都在揣测,师弟到底何方神圣,您老方便的话透个底,让师兄弟们心里好有个谱。”
望刀目瞪口呆,这才多一会儿的功夫,没想到老子已是凶名在外了,比那豆腐店、花房的谣言传的还要利索。
为了安这弟子的心,望刀假意看看左右,朝天上指了指,神秘兮兮的道:“佛曰不可说。”
张嘎子看看天上,卧槽,这得多大的来头。赶忙说:“明白、明白,天机不可泄露。师弟您这是要去哪,小弟给带路可好。”
望刀微笑道:“不错,正合我意。师兄可带我去寻一下传功堂贺师兄,他叫贺什么来着。”
张嘎子道:“贺师兄啊,他名唤贺重楼,此时正在那边盯着师兄弟们习武,师弟你且随我来。”
“且慢!”望刀惊呼一声,只见前边远处闪过一人。约莫十八岁上下的年纪,面容娇俏神采飞扬,扎着高马尾,一身精干的练功服,衬得身姿挺拔又不失婀娜,眼眸坚毅又带着些许忧郁。
张嘎子顺着望刀的目光瞟去,不禁嗤笑道:“师弟,可知这是何人?”
“何人?”
“刑堂长老司空烈家的掌上明珠,名唤司空巧,年芳十八,未曾婚配,中意文采风流的青年才俊,据说和征西将军家的二公子,很是有些交情。嘿嘿。”
望刀惊道:“你给咱披露这么多信息是几个意思,把咱当什么人了。”
“没有,没有,没那意思,师弟初来乍到,得给师弟分说明白不是。”
“嗯,也是,那再说说,这小姐姐......额小师姐,境界如何,有何钟爱之物,咱边走边聊......。”
“兄弟你不是要找贺师兄的么......。”
望刀尴尬的说道:“不妨碍先了解一下咱们大家庭的风土人情。”
“不,师弟误会了,我是说贺师兄正朝咱这来呢。”
望刀一呆,回神望去,只见一方脸细眼,高鼻阔嘴的大汉正朝自己这边走来。那仅一条缝的眼睛,分明指向着自己这边。
只见张嘎子上前一步,弯腰行礼道:“贺师兄。”
“嗯,起身。”朝着望刀说道:“你便是昨日随南平师兄回来的望刀?”
望刀抱拳行礼道:“正是,见过贺师兄。”
“不必多礼。关于你的事,师傅他老人家,就是传功长老,已交待于我。这传功堂演武扬,是咱门中弟子日常习武,较艺之处,我平日都是在此地,督导门中弟子练功,你习武上若有何不通之处,可来此处寻我。”
那嘎子行礼退下,望刀二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往演武扬的里边行去。
“望刀师弟,你来的这一天之间,关于你来历的谣言已是五花八门,其起因皆因你不敬师尊,还请你日后收敛自身恶习,修身养德,专心习武,莫要再惹是生非,让这波谣言尽快平息。”
望刀心道:“呸,要你来教训你老子。”但心知,其所言也是正理,便也未曾口出恶言,只说道:“师兄说的是,师弟谨记。”
贺重楼见他倒也守礼,不似传闻中那般恶名昭彰,便也缓和语气说道:“你也不必过分拘谨,同门师兄弟,如一家人一般,过于谨小慎微,反倒生分了,只须牢记‘尊师重道’四字即可。”
说着话,二人已来到演武扬里侧的传功堂。二人入堂坐定。贺重楼问道:“你入门还只一天,许多事情还要日后慢慢熟悉,估摸着,明日刑堂长老便会唤你去刑堂听讲门规。”
“可是那司空巧他爹?叫什么司空灭?”
“......司空烈。师妹的名讳你倒记得清楚。看来,南平师兄的话,也未必夸张。”
“那小子背后说我啥,定不是什么好话。”望刀心知,关于自己的‘谣言’很大一部分,可能来自那小白脸。
“哈哈,你倒有自知之明。不过,南平师兄也并未多说什么。只是嘱咐,门内适婚的师姐师妹们,离你远点,年纪幼小的也莫要在你眼前晃荡。”
望刀目瞪口呆,心说:“太特么恶毒了,太特么了解小爷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