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的上午,极光城还依旧车水马龙,现代社会所特有的文明依旧随处可见,然而踏浪歌舞厅门前却是冷清清的,这在以盈利为目的的场所似乎有些不正常,可在夜总会或歌舞厅这类以夜生活创收的却是再正常不过的了,在这个颠倒黑白的世界里,人们习惯在黑夜里把不能消磨的激情与剩余的能量到这里释放,也好在白天里能平静地生活。
将近九点钟光景,一位装扮入时、貌若潘安的先生停在踏浪歌舞厅门前,他被门口的一则招工广告吸引住了,他相面似地在那张招聘服务生的广告前端详半天后,抬步走进了歌舞厅。
“先生,您好。”巴台小姐亲切地招呼道。
“小姐,您好。”青年礼貌地还礼道。
“先生,你需要什么服务吗?”
“噢,你说服务是吧?我不需要,不过,你这里招聘服务生吧?”
“是的,我们这里招聘服务生。”
“小姐,你看我能行吗?”
“你?我看是能行,不过这事我说得不算,你得过我们经理那一关。”
“是吗,你们的经理在哪里?”
“那你是诚心应聘了?”
“可不,不诚心应聘我到这里干什么?”
“是这样。”巴台小姐转过头向后边的房间喊“陈姐”,一会儿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走了过来。
“这位想招聘服务生,你带他见经理吧。”
“陈姐”打量了眼眼前的青年,不知从哪里她觉得眼前的青年与一般的应聘者有些异样,禁不住掩口窃笑。
“小姐,是我哪块不对劲吗?”那位青年楞了一下。
“不是你不对劲,是我不对劲。”“陈姐”止住笑道。
“那我们不要去见经理?”青年试探道。
“那是自然,我们这里招聘服务生一律由经理做主,我带你去见经理,请吧。”“陈姐”说完转身上了楼。
青年跟在“陈姐”身后,眨眼功夫,他们到了经理室。
“陈姐”轻轻地敲门,里边喊了声“请进”,“陈姐”带着那个走进了屋,见天娇正在那里对着镜子涂口红呢。
“经理,又有个青年来应聘。”“陈姐”汇报道。
天娇放下镜子放眼打量了眼面前的青年,显然她被他英俊吸引住了。
“是你要应聘吗?”
“对,是我要应聘。”
“姓名。”
“贾义。”
“什么?我没听明白。”
“姓贾,西字下边加个贝字那个贾,名义,就是义气的那个义。”
“你这名子起得好哇,好记,假情假义的。”天娇嘻笑道。
那个青年听了天娇的话,似乎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
“年龄。”
“二十八。”
“藉贯。”
“江苏。”
“江苏?我怎么听你的口音像北京的。”
“我祖父生在江苏,从我父亲那辈,我家般到北京。”
“噢,没看出来,你还是大城市的人呢。婚姻。”
“未婚。”
“二十八岁还没结婚?”
“是的,我发誓挣不够结婚的钱我不结婚。”
“那你是有女朋友了?”
“女朋友是有些,可没有我想和她们结婚的。”
站在旁边的“陈姐”见这对这么有趣,禁不住偷着乐。
“文化程度。”
“程度不高,初中毕业,可当服务生还是绰绰有余。”
“看来你还挺自信的。”
“是的,人要是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还能干什么。”
“那我可以问你自信的来由吗?”
“我年轻、漂亮又勤快,像我这样的人不愁找不到一个吃饭的地方。”
“看你那个自信的样子,你以为你一定会应聘吗?”
“就是你不聘我,总有地方聘我的。”
“好,算你有骨气。”天娇说这话,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她有些懊恼青年的口气,却又不得不承认青年说的是实话。她绕着椅子转了一圈后重又坐到椅子上。
“好,算你说对了,你的确是年轻漂亮,至于你是不是勤快,我却想验证一下。”说罢她向“陈姐”道“带他下去吧,先让他打扫楼道卫生。”
“经理,你先别急,你还没有征求我的意见呢。”青年道。
“你什么意思?”
“你还没说薪水呢。”
“这个我倒是忘了,现在当服务生一般都是五百元,算我慷慨,我给你六百元,并且包管你伙食,你看如何?”
“谢经理慷慨,那我就试试吧。”
“你还有什么说的吗?”
“没有了。”
“好,陈姐,你带他下去。”
陈姐闻言向青年笑道:“走吧,贾义先生。”贾义随陈姐出了经理室。
读者读到这里,除了觉得天娇有些啰嗦外,一定会觉得贾义这个人也真够怪的,然而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况且这个贾义还颇有些来头,他是中纪委派到极光城的暗探。
事情是这样的,自从狄我锋死后,转眼又过去了许多天,别人或许对此事或许淡忘了,可新任探长刘德江却耿耿于怀,为了这个案子,他吃不下睡不着,可谓是绞尽脑汁,然而至今却还是一点线索没有。他知道此案事关重大,非他一个小小的探长所能侦破,想来想去,他想起了上级。给哪级上级写信呢?经过他慎重思考,最后他想起了中纪委,他想党和国家的那么多名声显赫的案犯都被法办了,极光市的一小块阴云决不能遮住太阳的光辉。于是他用了几天的时间,把他认为与狄案有关的有价值的线索全都写进信里,因为写到狄案,自然离不开江案,他把江案的来龙去脉、有关的社会背景娓娓道来,是他分析的他说明是他的分析,是他推测的他说明是他的推测,是他听人传说的说明是他听人传说的,最后他署上了自己的姓名。
信写完后,不曾想他又犹豫了,毕竟此案非同一般,前边有血的教训,对此他不畏惧,可他不敢肯定自己的推测,那些要人们会不会通过关系治他诬告、诽谤领导呢?到那时他可是有口难辩呀。可一闭上眼睛,一想到狄锋牺牲时的那种惨状,他又不能平,尤其是狄锋牺牲前不久和他谈的那次话,更坚定了他投诉的信心,他想只有中纪委能拨开上层关系的层层迷雾,让案情大白于天下。于是他把信寄了出去。
我们放下刘探长暂且不谈,我们且说天娇,自从她让贾义负责楼道的卫生,一个星期之后,平日里有意无意之间用心观察楼道的卫生,她发现自从贾义到位之后,楼道的卫生大有改善,再看贾义平日里干活不慌不忙,有条不紊,依旧是衣冠楚楚,好像他做的不是脏累的活,他的身上也从不会弄上污点。再加上他过人的英俊,天娇越发爱惜不已,再问陈姐,也极力夸赞他能干,于是又让陈姐把他带到办公室。
等到陈姐把贾义带到经理室,贾义发现今天经理竟是笑容满面。
“郑经理,我找我?”
“贾义,你活干的不错,看来我当初是小看你了。”
“谢经理夸奖。”
“我这人呢,比较爱惜人才,我看你精明伶俐,让你干这粗活是大材小用了,我想给你换个岗,你看怎样?”
“愿为经理效劳!”贾义做出毕恭毕敬的样子。
站在一旁的陈姐见贾义那副样子,禁不住笑出声来。
“我说贾义呀,你不要装的那样一本正经的好不好,本经理看你是人才难得,我想让你到我身边工作你看如何?”
“请经理指示。”
“我想调你到我身边当秘书你看怎样?”
“当秘书是好,可我文化不够呀。”贾义笑道。
“这秘书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