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我等你一个小时了。”旷倚剑说。
“刚睡下,刚才的事,她受了刺激……”林儿忆说罢在旷倚剑旁边的石凳上坐下。
“这么说她还真病了?”旷倚剑问,“什么病?”
林儿忆指指脑袋。
旷倚剑掏出香烟,自己叼上一支,然后递给林儿忆。林儿忆说:“谢谢,我不抽烟。”
旷倚剑深深地吸吮了一口,说:“不严重吧?说说,你们是怎么在一起的?”
林儿忆说:“怎么证明你是她的男朋友呢?”
旷倚剑没有回答,却递给林儿忆一张照片。林儿忆接过来一看,是玉镯儿和他的一张合影。这两个人,一个高大威武,一个纤细文弱,虽然有一定的反差,倒也有点英雄美女的味道。他注意到,照片上王小毛穿的连衣裙,与她现在喜欢的那条颜色、花纹与款式十分相似。
“你怎么知道《美丽的玉镯儿》这幅画呢?”林儿忆问。
“我是一个偶然的机会在北方一位名画收藏家那里看到的。便跟他打听画的由来,他说他是在千里之遥的南方R省高价收来的。我便按他说的找来了。”
林儿忆没再追问。他收留玉镯儿的全过程及现在的治疗情况一一向旷倚剑作了详细的叙述。
“我先谢谢你收留我的小毛。”旷倚剑也说了他与王小毛的情况,但对她突然出走的原因避而不谈。林儿忆也没心思细问。因为旷倚剑最后提出,他要带王小毛走,回北方去,到那边去给她治病。
与旷倚剑分手后,林儿忆心里忐忑不安。他想,旷倚剑应该也没有权力带玉镯儿走,因为他们并未结婚,他仅仅是她的男朋友,在现在的情况下,他林儿忆不也是玉镯儿的朋友?何况玉镯儿还没认出他来,她在他面前甚至表现出害怕,这种情况怎么能让玉镯儿跟他走呢?
他越想越觉得他应该坚持不放玉镯儿走,而且也有理由。不过令他担心的是旷倚剑来硬的,他个子比自己高大,自己肯定不是他的对手。这时,林儿忆想到了涂白,他可以要她帮忙,她有两下子,而且,还可从医生与组织的角度出面干预这事……这样看来玉镯儿被送到精神病医院又成了好事。于是,他拨打涂白的手机,想把自己的想法跟她说一说,并征求一下她的意见,但涂白手机已关机,他一看时间已是凌晨两点,只好回去。
回到家,林儿忆发现自己家的门居然是敞开的,他立刻意识到发生了怎样的事。果然,玉镯儿不见了。家里一片狼藉,柜子、桌子都挪位了,凳子倒在地上,床上还有一卷胶带纸……玉镯儿显然是挣扎了,她一定不肯走,是被胶带纸封住了嘴巴强行带走的……他突然想起,在与旷倚剑交谈的时候好像听到有汽车从他家楼下开走的声音,一会,旷倚剑就告辞走了,走得很匆忙……这样想,他便急忙跑下楼去,朝公路往北的方向追去……
第二天一早,涂白就来了,见房门开着便觉意外,再进里面一看,不禁吓了一大跳,不但两个活人不见了,家里还被弄得一团糟,便断定发生了抢劫案,再一看地上居然还有血迹,更是吓得脸都白了,她战战兢兢地拿出手机拨打林儿忆的电话,电话是通的,但没人接,便拨打110报警。
警察很快就来了。他们立刻封锁了现场,然后拍照、取证……
当即有两位警官找涂白做谈话笔录。当警方问涂白要了林儿忆的手机号码再拨时,林的手机已处关机状态,以后就再打不通了。
警察问涂白,家里是否丢了现金或其它财物,涂白说钱与财物她不知道,这里最值钱的应该是壁上挂的这些画,但画一幅也没少。
这会是个什么案子呢?警方认为,从现场提取的指纹与脚印看,至少是三人以上的合伙作案。谋财显然不是;是否绑架,要找到林儿忆才知道,但估计也不是;最大的可能是劫色。这时正好在邻居中找到了证人,三楼的一位老奶奶说凌晨一点多,她听到楼上有响声,后来就见两个穿白大褂的医生模样的男人抬着玉镯儿下来,玉镯儿在挣扎,但他们还是强行将她抬上了一辆面包车……她以为是精神病医院的人,所以没在意。而此时,血的化验也出来了,地上的血与警察在浴室桶内浸泡着的林儿忆的衣服上的血属同一个人,并且警察初步认定就是林儿忆自己头部流下的……那么,林儿忆至少是负伤了。但从他有时间换掉血衣与过道等其它地方均未见血迹来看,估计伤势不重,或者当场被打昏了,那么他现在在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