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舒笑:“我在想槐花。想起我小时候,喜欢吃槐花。确切的说,我喜欢摘槐花的感觉。”
那已经是很小的时候的事了,朦朦胧胧里记得有一次她爬上半米高的树,摘了一串槐花想要下来却怎么都不敢下来,到最后叶茹跪倒地上,叶舒是踩着叶茹下来的。为此,叶舒的七分裤还被枝子撕碎了一道口子,也是叶茹用她自己的换给叶舒的,结果遭挨骂的是叶茹,叶舒就只躲在门口里听着叶妈妈骂叶茹,却怎么也不敢承认那其实是她自己惹得祸。
叶舒怎么也想不到,那么爱她的姐姐,她那么爱的姐姐怎么可能不是她的亲生姐姐?!
很多很多关于槐花的记忆,当叶舒不想的时候,就会纷纷的从脑子的某个角落翻出来,让这个娇小的姑娘无法承受那些记忆的分量。
林溢榛也有同样的感慨,在乡下的那段时间,同乡里同伴一块儿上树下河的记忆还犹然存在,叶舒这一说也勾起他的渴望来,于是说:“走喽,我带你去吃槐花。”
“啊?”叶舒不敢相信。这个城市,距离他们儿时的记忆太遥远,遥远到只有追忆。
真有那么一个世外桃源,能让他们休息一下吗?
汽车在郊外的一片林子里停下了,各种各样的树木相互挤兑,争夺阳光,耀眼的阳光下,香味混合在一起,分不清是哪种树木在散发着清香。不远处便有一处沉淀的白色。
这是一片白槐树林子。
叶舒笑看林溢榛。
林溢榛脸上依然带着有点讽刺和狡黠地笑容,他把叶舒带到一块断壁前,在未倒塌的墙壁上伸手一跳,机灵地跳上墙壁。叶舒在这种算不上高的断垣上攀爬依然显得吃力,她天生碰不得高的东西,林溢榛一伸手,抓住她的臂腕往上一拉,叶舒便跳到了墙上。
“和我想象的一样。”叶舒感慨。
“什么一样?”林溢榛问。
“这里,”叶舒回答,“林溢榛,你是带我循天遁地的吗?”
“没错!”林溢榛伸手摘下一串槐花,塞到叶舒嘴里,“甜吗?”
叶舒细细咀嚼,皱着眉头,并没有记忆里的甜美可口,于是摇摇头说:“没有滋味。”
“嗯?”林溢榛怀疑的掐下一串添到自己嘴里嚼了嚼,然后又吐了出来:“不会是喷农药了吧?怎么还苦苦涩涩的?”
一听到农药两个字,叶舒立马把自己嘴里余味未尽的东西倒出来,使劲的擦嘴和舌头。
林溢榛大笑:“我骗你的,人家闲着没事干了,把这些东西喷农药,浪费时间精力和金钱,那真是有毛病!”
叶舒当然知道林溢榛是骗她,不过有的时候,偶尔那么傻一次,也开以带给别人一点乐趣,不是吗?
林溢榛笑够了站起来,采更高处的枝子,枝干“巴嘎”一声被折断,林溢榛也一并呻吟起来。
食指上渗出一点殷红的液体,“扎手了。”他挤着自己的手指头,“忘了,这东西还有刺儿,漂亮的东西都带刺儿。”
叶舒吸噬着针刺儿扎出的一点殷红,十指连心在这里说显然是夸张了一点,但是叶舒感到难受是那种片刻的心疼感觉。本以为经历了那么多的事事非非分分合合,再也不会感到疼痛了,然而,就是那么一声夸张的呻吟,让她本已坚硬冰凉的心又活了过来。
“不至于吧?就是扎了一下,叶舒,你至于这么难受吗?”林溢榛调侃,“是不是觉得在心在泣血啊?”
叶舒不是难受,是难过。难过自己为什么会心疼林溢榛这个该死的男人!
“算了,不吃了!”她赌气。
“别,我好不容易来了,再说了,槐花是我最喜欢的花了。”
“为什么?”
“香啊!”他垫着脚尖,余荫下,那张脸更俊朗了许多,“比起那些玫瑰了,百合了,康乃馨了……都香!知道为什么吗?那些东西都是华而不实的!槐化嘛……太像了!”他盯着叶舒。
“什么?”林溢榛表达的稀里糊涂的,叶舒一句话都没听明白。
“我说你,跟它,”他举起他手里的一朵白花,“太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