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公公叫周天一,婆婆是问他要一套新的秧歌服。
周天一,是本市一家知名服装专卖店的老板,于情理之中的,赞助了父老乡亲全套的秧歌服。
我看着婆婆那副贪小便宜的嘴脸,脸突地红了起来,再不敢抬头往那个方向看,但是我感觉到周天一的目光很久很久的逗留在我身上,在婆婆一再的催促之下,这才收了回去。
婆婆心满意足的穿了新鲜的秧歌服投身于队伍当中,我的脸红慢慢于夜色中消褪。
锣鼓敲的震天响,可是场子中心的秧歌队伍扭的并不十分热闹。
一位老大娘索性停了下来,直奔鼓车处,按住了鼓手的鼓捶,问人们要那个吹喇叭的张大爷,她说没喇叭扭着不带劲儿。
只可惜会吹喇叭的张大爷去住姑娘家了,这个时候怕是赶不回来为她配调子了。
一群小孩子闻此情况突然叫嚣了起来。
“石老师会吹喇叭,石老师会,让石老师来!”我冷不防的被一众孩子拥簇到了前线。
我会吹喇叭,还是喜好乐器的父亲教给我的呢,不过时日已久,我几乎忘记了怎么吹了。
老大娘二话不说把喇叭塞进我手里,还不忘调侃一句:“新婚的小青年就应该出来多锻炼锻炼,不要在家把身体搞坏喽!”她的话惹的一众男女哄然大笑。
周天一也是这众笑中的一个,不过此时,他来到我前面不远,操起了鼓捶。
他试了两下,好像觉得感觉还好,索性脱掉了衬衫扔在了台子上,露出一排健美的肌腱来。
他用眼神示意我开始,我虽然是第一次与他这样近距离的眼神交流,但是一点也不觉得陌生,反而仿佛觉得早就与他熟识了一般。
他敲鼓,我吹喇叭,他的雄伟浑厚与我的缱绻悠扬形成鲜明对比,却也是相得益彰,一刚一柔,一急一缓,那场中队伍也很快的跟着调子找到了合适的步伐,扭摆出来的动作是前所未有的优美动人。
随着音调的变换,我的身体也情不自禁的跟着扭摆起来,我用眼神与周天一为跟调做着交流,我们配合的简直天衣无缝。
低头转首之间,我看到他那被汗浸湿的麦色肌肤在灯光下泛开金属的温润光泽,有汗滴顺着他的脖子淌下来,骨碌碌越过胸前那座暗红小丘,在半途掉落,那是属于雄性的传岸性感。
低头看自己,我才发觉自己也并没有好到哪里去,牛仔短裤下的纤细双腿倒还无碍,只是吊带背心里紧裹着的胸脯因为吹吸用力的原因,一起一伏不得停歇,汗水也顺着脖颈流淌下来,直奔胸前,湿了一片。
一曲终了,我却意犹未尽,无意中瞄到周天一的脸,好像也写着一种遗憾。
我坐在灯下的台上休息,不想周天一也坐在一边,与我只隔了一条胳膊的距离,我之所以算的这么精准,因为他把一瓶冰水递到我面前时,我看到,正好是这个长度。
这个长度发生不了任何一件故事,也连接不了任何一起事故,我非红杏,却也不曾有过出墙探望的意识。
“谢谢。”我说完,喝了一口冰水。
“恩。”他说完,喝了一口冰啤酒。
这是很长一段时间以来,我和他唯一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