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哥哥无能，眼睁睁看着母亲和妹妹出事，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都怪我。”苏他石出了声，竟伸手打自己的脸。

    “哥——不要打了。如今只剩你我，我们要好好活，为母亲报仇！”攻错一脸怨恨。

    天微亮，攻错脸色苍白，眼睛布满血丝，嘴唇被咬得都是血。跪了一夜，终于还是撑不住，突然眼前一片黑，倒了下去。

    “攻错！”寂言进门，见攻错倒下，与他石同时大喊。

    攻错房中，寂言坐床边，正用毛巾擦拭着攻错的脸。他石去厨房端药。

    昨夜柳寂言回谷中与师父说起整件事。柳云游大惊，道：“水思，死了……？”目光怔怔，一脸茫然，堂堂暮吟谷谷主竟落下了泪。寂言不解，但却没问。柳云游轻叹：“看来……是时候回去了。”

    第二日清晨又去苏府看攻错，便见攻错累倒。

    柳云游来至苏府，这里的一切都太熟悉，又太遥远。随即去了攻错房中，见攻错仍躺着，施针使其清醒。柳寂言虽经柳云游传授医术，却并不太精通，此时又慌乱了阵脚，竟没有想到可以亲自医治攻错。

    “义父。”攻错弱弱道。

    苏他石端着药进入房中，见攻错醒来，大喜。又见床边一男子背影，便问道：“这位是？”

    攻错无力，挣扎撑起身子，轻说：“这就是我义父。”

    苏他石把碗放在桌上，柳云游回头，苏他石抬头一望，惊叹道：“爹……爹！”

    柳云游淡淡一笑，攻错不解，忙问：“哥，你刚刚叫义父什么？”

    “攻错，他是我们爹！”苏他石又惊又喜。

    “他石、攻错，是爹爹不好，回来晚了。”柳云游苦叹。

    “爹？到底怎么回事？”

    “爹走的时候，攻错还未满月，可是我已经六岁了，所以记得爹的模样。当时只道是爹已经死了，没想到爹还活着。可是不知，为何到今日才回？”苏他石向攻错叙说。

    “攻错，两年前你无意间闯入谷中便知道你是我女儿了。虽然我离开时你还小，但你和你娘太像了，便认出了你。”

    “那你当时为何不认我？为什么不回来？你可知娘念了你十七年啊。”此时攻错有些激动，喉咙也有些沙哑，眼眶隐约有泪水。

    “爹……对不起你们。爹有苦衷，实在是不能回来找你们。”柳云游低头。

    “我看你是在暮吟谷当谷主当得舒服，才不愿回来吧！”攻错将脸偏到一边，不去看他。

    “攻错！你又不是不知。”寂言用规劝的语气喊道，攻错有些惭愧，低下头。

    “一切以后再说吧。既然回来，那便是好事。只是，爹，这一次不要离开了好么？”苏他石恳求道。

    “其间一切原由，我以后慢慢告诉你们。现在我想去见你们母亲最后一面。”

    寂言扶攻错起，四人出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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