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多了;很快就半个月了,牟云山不管在教室、宿舍、操场,甚至是学校里每个角落,总之他就是没有办法静下心来读书。不是心情焦躁,就是心不在焉。有同学说他得了老年痴呆。老师也找他谈过话了。只有吴定和顾连农知道根源何在。但,吴定说不动他,顾连农面上假意挪喻,暗地里幸灾乐祸外还牙齿咬得当当响。这天是星期六,下课的钟声一响,他就马不停蹄地往家里赶。
吴春花现在在牟云山家是明朗化了。父母打骂心反坚,湾里人数落她她拱手作揖说多谢。以前瞒着家人偷偷的往牟云山家跑,现在明目张胆连工也不开,干起专职。当牟云山匆匆赶到家时,正碰上他母亲上大号。吴春花拿一块烂布塞进孙翠芝臀下,他趋前来想帮吴春花一二,被吴春花喝到房门外。
牟云山默默的在庭院中徘徊。他心里无数次的嘀咕:母亲上大号,甚至小号,每一次都把床和被单弄得脏兮兮的,怎样才能解决这个问题呢?他脑子在转,眼睛也在转,突然一个激灵,他快步向右侧的猪栏走去。
猪栏墙上横竖架放些许木材。牟云山简单的看了一下,也不经家人同意,就风风火火的往外搬。正好这时他父亲牟国安收工回来,眼光怪怪的往他脸上搜射。他也不吭声,找来斧头、锯子等工具,噼噼嘣嘣就干起活来。
吴春花清理完孙翠芝的大号,来到牟云山身边静静的看他劳作。看他聚精会神划线的神态,看他左脚踩木板,右手上下拉推锯子的姿势,看他扬锤夯铁钉时的眼睛。她的脸一会张扬,一会羞涩,还轻轻的笑出了声。
牟国安在厨房里煮饭。他一边煮饭一边想着心事:吴春花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呢!她设圈套让我这个响当当的生产队长钻了;她宁可牺牲自己也要让牟云山继续上学;她宁可忤逆父母、宁可接受人们嘲笑的唾沫也要服侍云山母亲,还不怕苦不嫌脏。后来,终于被他想明白了!这是他无意向庭院望去,发现吴春花看牟云山的眼神悟到的。其实,以前吴春花出走逃婚,教堂前自我表白,已经向人们表明心迹,只是他以为这是女孩儿家说说而已,那知她投入到了行动中!这本是好事情,然牟国安的心情反倒觉得沉重起来。他手中的锅铲举在空中久久落不下,直到吴春花冲进来说菜烧焦了他才回过魂。
吴春花吃住都在牟云山家。吃不计粗茶淡饭,睡在孙翠芝床前不计腥臭,好象被她的娘家卖断了。
用过晚饭,牟云山继续他未完成的工作。吴春花为孙翠芝擦抹过身体后,仍是出来看着牟云山干活。时间很晚了,她还是看着,不过,她不问牟云山弄这些木材干什么。牟云山也不赶她,不时的还叫她帮帮手,捡些木板或递些钉子什么的。
牟国安坐在屋街上抽烟。烟头一闪一闪的,照得他脸上的刀疤红彤彤。他猛吸几口,然后长长的吐出烟雾。
“云山,”他说。“这样单薄,别弄得雪上加霜。”
“爸,我还没有交货哪。”
牟国安继续抽他的烟。他心里明白:他儿子聪明着哪,虽口上不服,但他知道会怎么干的。
“春花。”房里传出孙翠芝无奈的声音。
“……伯母。”吴春花从沉迷中醒转过来答话后快步走向房里。
“春花拿些烂布给我。”
“伯母,你要大号还是小号?”
“小号。”孙翠芝的语气很急,好象憋得相当久了。
庭院离孙翠芝的睡房不远,尽管孙翠芝说小号的声音很小,但听力良好的牟云山还是听到了。他心说:正是时候。于是他喊:
“妈,你等一下。”
牟云山脚步咚咚响地进来。他双手捧着一个两尺多高,带扶手,中间一个大圆孔的木椅。木椅表面粗糙,线条参差,龌龊丑陋。他来到床前,将木椅放于地下。
“云山,你拿这个鬼东西来我床前干什么?”孙翠芝一脸的疑惑。
“妈,你先不要急。”
牟云山说完匆匆的走了出去,不多时手上拿着一只小锑盘进来,并放于椅子底下。一切就绪,他抱起孙翠芝,放她坐到椅子上。至此,孙翠芝和吴春花才明白他的意图。孙翠芝讪讪的笑了笑,然后望一望吴春花。吴春花脸上瞬时满了红晕。而这时,牟云山已悄悄的退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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