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当空,凉风习习,一叶小舟在海面对上轻飘。一会飘近玉女峰左山脉,一会飘近玉女峰右山脉处的围堤,一会飘向大海边边。船浆柔柔的划着,翻起薄薄的水花,响起微小的哗啦啦。这种闲情逸致吴春花尽情的享受着,并希望其永恒。也就是这种时刻她觉得最为惬意,最为珍贵。
臀枕方木,脚曲微分;手握浆,前推来后又拉;腰弯伸,头俯仰,适宜之中透娴熟。牟云山那一种姿势,形态,吴春花在后百看不厌。情浓时,轻移莲步,张开双手趋身抱紧牟云山的颈脖。雌雄气息,青春的雌雄气息,相互碰撞、交缠。
小舟自由撒野。静止原心,四平八稳;小浪涌来,犹然嘌去。头甘为尾,尾跃为头。船梆斜倾戏水,船底欣然赏月。
夜色渐深,凉意渐浓,露水渐重,一切的一切,无疑不是两情相悦的催化剂。胸对背,越贴越近,越贴越紧。耳鬓厮磨,热量频添。慢慢地,慢慢地,嘴唇移动,身体偏转。啊!是时候了!是时候了!双唇对垒,双手互搏。你要将我溶化,我要将你吞涅……鱼儿游来观礼,鱼儿仰嘴高歌。风儿跑来加入战阵,风儿自不量力沁入肌肤。海浪热情澎湃,飞身跃起,跳入船中,跳入人的怀抱。
吁!
牟云山和吴春花双目对视,长长的吻,深深的吻,将他们的灵魂拉得更近。牟云山轻捋吴春花额上的乱发,吴春花柔抹牟云山嘴角的唾沫残骸。
“云山。”
“春花。”
“若我们此刻处于大气层以外的九天多好!”
“凝结等于封闭。”
“喂!云山。你就不能让我胡思乱想一回?”吴春花噘起嘴儿。
“春花!你不必这般。我牟云山向皓月起誓……”
“云山你别!”吴春花急急的捂紧牟云山的嘴。
吴春花将头深深的埋进牟云山的怀里。她知道牟云山不会负她:这不是直觉,而是牟云山的品性。
“云山,”许久许久,吴春花的声音好象天簌。“你说玉女峰右山脉真有山神?”
“迂腐。”
“不然怎会这么巧?”
“我母亲发病前身体早有不适,只是她以为是热气上升,胡乱找些草药应付所至罢了。”
“哦。”吴春花机械地应着。
“其实,凭我母亲现在左脚已有感觉的情况断言,触犯山神的传说不攻自破。”牟云山说得相当的肯定。
“你的意思是说,吴家真医师将这迷信摞倒?”
“看来我牟云山的福气不薄,能有你吴春花这般聪慧的知己。”
“那还用说。不然,我怎会争脱指腹为婚的枷锁,钦定了你。”
“好你个吴春花,只有三分颜色就开起了染房。”牟云山说着时,伸手挠向吴春花的胳膊腋窝。
哈,哈哈,吴春花羞痒的笑声响彻海面,划破长空。她喜悦于牟云山认可了自己这个恋爱对象,也肯定了自己苦心经营的爱情。一时兴起,反过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牟云山经受不起吴春花的疯狂,笑仰之后跌于船板上。主动权亮给吴春花那刻,她毫来犹豫地象儿时毫不顾忌那样跨骑在牟云山身上。而且双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掐向牟云山的咽喉,只是这个掐不同于那次在海滩上狠命的掐,仅作势轻轻的摁着,便于她俯身劲吻牟云山的唇。
牟云山有了第一次吻,第二次自然就接待得完善无瑕。他的双手箍紧吴春花的头颅,手掌摁在吴春花的脑枕,使劲往自己嘴上收拢。后来,出于男性的本能,两脚拖回曲起身体向右一拱,将吴春花拱翻压于船板上。吴春花无师自通,照着牟云山的动作重演一番。小船的空间有限,承受力嫌强,两个大活人在里面翻来覆去的折腾,只有浮力没有粘力的海水只能望空空叹。小船摆过这边又摆过那边,小船晃向这里又晃向那里,而且出于惯性作用,随着力道的增加,摆晃更是猛烈。哗哗的水声一轮高过一轮,由如蛟龙翻江倒海。慢慢地有水进入了船舱,一滴两滴,一瓢两瓢,一盆两盆,一桶两桶,等到水积满浸湿身体的那会,船身突向一边倾。
嗵!船身的倾斜,地心的吸引,交缠正炽的牟云山和吴春花跌沉于海里。
沉,沉,沉到两丈有余,水压将他们本能地分开,求生本能使他们双双向上划。
吁!吁!
他们爬进船舱,吁了几轮,相视一笑,接着把舱里的水用勺用手掌弄出。
小船身子轻了,它又开始飘。
牟云山和吴春花全身湿透,一阵凉风吹来,相互打了个冷震。并排坐着的他们紧紧的依偎,后来仰躺于船板上。吴春花的左手握著牟云山的右手,齐齐数起了星星。
“云山,那颗星是你?”
“那颗亮亮的织女星是你。”牟云山捉弄说。
“那颗光灿灿的牛郎星是你。”吴春花出于对答说之。
轰!
他们咻的一声弯腰坐起,仿佛有雷轰顶。四目相射之后,连连呸呸呸的吐起了唾沫。
沉默,焦心的沉默。
“吴春花,我们是年青的一代,决不能信这些东西。”牟云山安慰道。
“可我们是冲口而出,莫非冥冥中早有定数?”吴春花皱起眉来。
“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而且我们现在不是这样做了吗?”
“说得也是。唔…云山,近来的学习成绩怎样?”吴春花转了话题。
“母亲瘫痪在床,父亲里外劳碌,吴春花无私奉献,种种因数成为我的学习动力,学习成绩敢不突飞猛进!”牟云山哄着。
“去你的!”吴春花轻擂了牟云山一拳。
疾徐的月光倾泻海面,轻缓的银色弥漫天空。夜更深了,风和大海知趣似的将小舟慢慢的推向海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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