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回家

    庄严因为晚上有很重要的应酬，以为米央会和平时一样回梅园，到了12点多回去，胡叔告诉庄严米央没有回去，庄严打电话给米央，手机关机了。开车到米央的宿舍，宿舍里叶没有人，庄严马上问练艺，练艺在自己的家里，说一整天都没有和米央联系。庄严打电话给斐戌，斐戌说：“上午接到一个电话就请了一天假，到了下午4点的时候又打电话请了半个月的假。”

    庄严从电脑里今天调出米央的通讯，找着了上午打电话的工作人员，得知是米央的妈妈来了，又查了几个航空公司今天飞往C市的乘客名单，果真找到了米央的名字。想了下，打电话给自己飞机的驾驶员，让他申请飞往C市。然后又用了另外的电话，“我需要知道米建国最近发生的事情。”

    第二天上午，庄严知道了米央这次回家的目的是为了帮米建国还高利贷，飞往C市的申请也下来了，还是决定亲自去一趟，帮帮那个不知好歹的傻女人。庄严真不明白为什么米央不告诉自己。

    米央在凌晨3点多到了C市，还要乘3个小时的客车才能到Z市，在上午8点，米央和杨晓兰到了Z市的妇产科医院，挂了专家的号，看完病约好第二天上午去做激光手术。然后又乘大巴，中巴又用了2个多小时到了米央的家。

    米央5年多没有回来了，村里变化很大，有很多人修起了2层或者3层得楼房，马路也变宽了，只有自己家还是以前的串架房子，泥巴糊的墙已经脱落，露出里面的竹条，桌子还是以前的桌子，由于浸渍了油腻变得斑斑点点，还是那台14英寸的黑白电视，连地面也是从前的泥土地面。米央的眼睛模糊了，心痛袭击着米央。

    米建国正坐在凳子上喝酒，翘着二郎腿，看到杨晓兰回家，大声喝道：“臭婆娘，去哪儿那么久，要到钱没有？拿钱来，老子要吃肉。”杨晓兰的声音很大：“米央回来了，你规矩点。”米建国有点不自在了，米央没有进门，递给杨晓兰200元，转身离开了。

    米央来到村里的小卖部，把那里的纸钱和香，蜡烛全部买完，自己提着到山上去了，爬到了山顶，往侧面走了不远，来到一座坟前，蹲下来，把香和蜡烛点上，坐在地上，把纸钱一张一张点燃，“健全，我来看你了。”

    张健全，是米央20年生命里最温暖的记忆，是唯一保护自己的人。米建国的名声太坏了，村里的人们连带着米央这么小的孩子也看不起。看到米央出来，村里的小伙伴就拍着手唱：“米建国，强奸犯，米建国，大坏蛋……”“米央米央，是碗米汤。”

    米央虽然小，还是知道是在骂自己，听到后冲上去跟人打架，势单力薄，被人扯烂了头发，撕破了衣服，脸上一道一道的血痕，米央哭着跑回家，想让爸爸妈妈帮帮自己，米建国看到米央哭泣的样子，正因为没有钱买酒喝发脾气，一脚踹开米央：“滚滚，讨债鬼。”杨晓兰看到米央的衣服扯破了，很心疼，本来就没有钱，杨晓兰也给了米央一巴掌，米央放声大哭跑到了山上。

    张健全的父亲在工地上摔下来死了，只剩下张健全的妈妈一个人带着儿子过日子。一天，杨晓兰路过张健全家，看到张健全在院子里哭，杨晓兰进去问：“你怎么了？”张健全哭着说：“妈妈生病了，我肚子饿。”杨晓兰进屋一看，健全的妈妈发着高烧，躺在床上起不来。杨晓兰先给张健全煮了面条，守着吃完，然后扶着健全的妈妈去村卫生所看病，打针吃药，等到健全妈妈不烧了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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