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上学

    每天走到镇上要1个半小时，米央很喜欢读书，成绩也不错。到了初三，米央长高了很多，比较漂亮了。学校里的那些混混开始骚扰米央。一天，张健全要扫地，米央先走，刚出校门，就看到以镇长的儿子为首一帮小混混拦住米央，“美女，跟我耍朋友。”米央拒绝：“不可以，你的女朋友很多。”

    米央要离开，他们拦住不让，米央生气了，抡起书包朝着那伙人打去，又是一场群架，米央毕竟是女孩子，虽然有很多打架的经验，已经挨了不少的拳头。张健全扫完地出校门就看到了米央跟那么多人打架，马上冲进去，对米央说：“快去找老师。”

    米央飞快的离开，把老师找来，看到老师来了，那群混混马上离开了，只剩下张健全抱着脑袋蹲在地上。老师没有处分那群人，但那群混混也不敢再来招惹米央，米央和张健全初中毕业了，米央以全校第一名的成绩考上了县里的国重，张健全只能读普通的高中。

    在2个月的假期里，张健全带着米央去游泳，最后一次，张健全中途就说头疼，赶紧和米央一起回家，晚上就听到了张健全妈妈的哭喊声，原来张健全昏迷了。米央和张健全的妈妈把张健全送到村卫生所，乡村医生马上说：“可能是脑溢血，我们这里条件太差，还是送到镇上的医院吧。”

    马上找来面包车，到了镇上的医院，医院里的值班医生看到病人深度昏迷，怕承担责任，让送到县里的医院。连忙又往县医院赶去，到的时候半夜了，马上组织医生进行手术，最后医生很遗憾的告诉家属：“因为病人送来耽搁的太久了，错过了抢救时间，已经死亡。”张健全的妈妈顿时晕了过去。

    从张健全出事到死亡到埋葬，米央都陪着张健全的妈妈，张妈妈晕过去好几次，米央没有了眼泪，声音早就沙哑，对于健全的死亡，米央很内疚，“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没有那次被镇长儿子他们痛打，张健全也许不会死亡。张妈妈在Z市没有了亲属，在健全满了五七之后回到了云南。

    张健全山上的坟墓成了那个夏天米央的栖身之地，直到开学。学校给米央许诺了减免米央的一切费用，包括学费，书本费，住宿费，每个月还给了500元的生活费。在高中三年，米央一直是全年级第一名，漂亮，温和，最大的缺点就是沉默寡言，不善于交际。三年米央没有回家，放假就在县城找零时工。

    本来米央可以保送F大学，米央坚持高考，成绩下来学校领导满意极了。米央靠了703分，是Z市的理科状元，被Q大学临床医学提前录取，学校和县里都对米央进行了表彰和奖励，一共10万元。

    米央回到村里，在米央读高中的三年，米建国又欠下了2万元债务，听说米央又10万元，米建国逼着米央全部拿出来，“是老子日你妈，才生下了你，你有钱了不给老子给哪个。”米央冷冷的说：“这是我的钱，不是你米建国的。”米建国一听，跳起来又要揍米央，米央转身进厨房，拿出砍柴刀，厉声说：“米建国，你敢动手，我就敢砍你。”

    米建国长期被酒精侵蚀，没有了力气，也没有了胆量，第一次看到米央张牙舞爪的样子，也不敢乱来。杨晓兰背着米建国恳求米央：“米央，帮你爸爸把赌债还了吧，他是你亲爸爸。”米央很心疼杨晓兰，就答应了。

    在开学之前，米央到了外婆那里，在睡觉的时候，外婆拿出5000元，“米娃，这是我给你准备的学费，要放好。”米央靠着外婆：“外婆，谢谢您，我有钱。”外婆没有坚持；“米娃，如果没有钱了就告诉外婆，这钱外婆给你留着。”米央的眼圈红了又红。

    米央很多时候都在健全的坟前，把高中遇到的事情告诉健全，把健全的坟整理好，最后说：“健全，我要离开这里了，你妈妈也离开这里了，我会记着你，想着你。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看你，对不起。”米央泪眼婆娑，泪水滴落在健全的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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